飞鸢忽然从外面神色匆匆跑进来,大喘气指着外面道:“皇上来了。”
上官浅韵闻言后,如展君魅一样,均是皱起了眉头,不知道上官羿忽然来将军府做什么?
不过,不管上官羿此来是什么目的,他们都必须前去迎接圣驾。
上官羿随着魏斯,一路走来,发现这大将军府进来一趟,可比宫里困难多了。
魏斯一路上虽然恭恭敬敬的请微服出宫的上官羿去前堂,可却没有丝毫卑微姿态,只是做到了对客人的尊敬,对帝王的恭敬而已。
上官羿倒是颇为欣赏大将军府的下人,不卑不亢,恭敬不谄媚,进退得宜。
上官浅韵与展君魅是换了一身比较郑重的衣服后,便来了前堂接驾。
上官羿这是进了正堂,刚坐下来喝杯茶,他们夫妻便进来了。
上官浅韵都没来及梳头,也就在起身梳的垂髻上,戴一个白玉镶嵌宝石翠玉的梳子,斜插两只玉兰花白玉簪子,虽然没有盛装打扮,倒也不失温婉端庄。
上官羿望着她这位容貌出众的皇姐,他心里发笑,这样的一位姐姐,本该是个性情温婉的女子,可却偏偏外貌与真性却是天壤之别。
展君魅走过去拱手作揖一礼:“臣见过皇上,请皇上赎臣没能恭迎之罪。”
“姐夫莫要客气了,今儿朕微服出行,咱们只谈亲情,不论君臣。”上官羿倒是起身走过去,伸手虚扶展君魅一下,便收回手背在了身后。
“是。”展君魅倒也是真不客气,上官羿说不论君臣,他便真收起身为臣子礼见君王的恭敬姿态了。
上官浅韵望着上官羿的气色不太好,心里在想,难不成上官羿的身体已经开始衰弱了?
上官羿看向上官浅韵,有些苍白的唇微启含笑道:“皇姐,羿儿只是有些累了,想来皇姐这里躲躲清净罢了。”
上官浅韵对上官羿,始终亲近不起来,她也不知道为何,好似在她的心里,天生就对上官羿有个不知名的死疙瘩一样,堵在她心口上,她如何也舒不畅这口气。
上官羿也知道,他这位皇姐一直对他很疏离,好似他让她很讨厌一样,这事一直令他很百思不得其解。
“坐吧。”上官浅韵已经在面对上官羿时,没有一丝笑脸,永远都冷冰冰的难以接近。
上官羿垂眸掩去眼底的黯然,转身随着上官浅韵走过去,当他看到上官浅韵直接坐在主坐上时,他忍不住笑了,坐下后,便难得放松神情的说笑道:“皇姐果然很是当家做主,姐夫也真是如外面传的那般,是个惧内的大将军。”
上官浅韵这是已经坐下来了,再起身也晚了,既然他上官羿说是唠家常,那她便就做个长姐,坐在主位上招待娘家弟弟。
展君魅倒是神情一直是淡淡的,好似一点也不介意被人笑话是惧内的大将军,反正这是事实,他的确惧内。
上官浅韵偏头看向一旁的上官羿,很想知道他今次前来大将军府,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上官羿被他这位皇姐盯的苦笑不已道:“皇姐,朕真是来躲清净的。这几日以来,你是没进宫,宫里那些个女人都快把朕闹得一个头两个大了。还有前朝,因为安家九爷的那件事,如今安家与南家可闹的厉害,母后她……算了,不说也罢。”
上官浅韵听上官羿在她面前大吐苦水,她倒是真有些受惊了。他这是又玩什么花招?他后宫不宁只能说他的那个娘太不安分,至于前朝……她是女子,女子不得干政。
上官羿见他们夫妻一个悠闲的淡然品茗,一个一脸淡漠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他心里苦闷,勾唇苦笑道:“皇姐,朕能在这里躲几日清净吗?”
上官浅韵这回开口了,很严肃的说了句:“国不可一日无君。”
上官羿听了上官浅韵这有几分训斥意味的话,他烦躁的耍起脾气来,很是任性道:“可朕没心情去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皇姐不是一直对朕不满意吗?那你何不取而代之,朕把这破江山给你……”
啪!
“皇上!”文尚在一旁惊呼一声,看向上官浅韵颤抖着唇只低喊了声:“长公主……”
上官羿捂着被打得很疼的脸颊,难以置信的缓缓转过头去,看向他此时怒形于色的皇姐,这是他第一次在他唯一的亲姐姐眼中,看到了愠怒与失望之色,他颤抖着唇眼中含泪唤了声:“皇姐……”
“别叫我皇姐,上官氏没有你这样不成器的子孙。”上官浅韵是很满上官羿这个君王,可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南露华。
还有一半的原因,是上官羿太凉薄,竟然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兄弟被毒害多年,而一直对此漠视不管,任他母亲对上官氏子孙下毒手。
“皇姐!”上官羿近日以来,真的感觉到很累,他真的只想躲几天清净而已。
展君魅望着动怒的上官浅韵,蹙眉心下很是担忧,那怕她身为帝王皇姐。也是无权掌掴一国之君的,这事若是传扬出去,她这欺君犯上之罪,可是背定了。
上官羿如个犯错无措的孩子,拉着上官浅韵的袖子,低着头一声声委屈的唤着:“皇姐……皇姐……”
上官浅韵不知道上官羿到底出什么事了,可这样的上官羿绝对是有事的。她抬手扣住他的肩头,垂眸看着低头委屈的他,难得放柔声音问:“到底出什么事了?若是后宫的女人为后位闹,你大可立一位皇后来管制后宫。若是因为前朝安南两家的事……你身为一国之君,他们不过只是食君之禄的臣子,你若让他们闭嘴,他们难不成还真敢违令不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