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追月上前,一个去为洛妃舞解下了斗篷,一个去为上官浅韵解下了斗篷。
而后抱着斗篷垂眸退后三步,与主子们拉开一定的距离。
上官浅韵今日穿了一袭红色的宽袖双绕曲裾,上用金线绣精美花纹,艳丽且华贵。满头青丝梳成垂髻,配上金色飞凤步摇头饰,倒是少了红衣妩媚,多了几分张扬凌厉。
洛妃舞穿了一袭青梅色的曲裾,上面暗纹绣的是蝶恋花纹饰,青丝挽发成乌髻,斜插一只玉步摇,脸上依旧戴着白色的面纱,露出的那双明眸,淡冷疏离如初。
而当她们二人到来后,伺候在殿内的宫人都看楞了。
常言到,双珠争光,必然有一强一弱之比。
可当她们二美入殿后,他们才知道,双珠不一定要争光,而是可以一同绽放出夺目的光彩。
洛妃舞可是第一次瞧见上官浅韵这样张扬的打扮,以往上官浅韵偏爱淡色,穿正色的衣服,也大都是紫色,倒是第一次看她穿这样艳丽的服饰,可这红衣她穿着还不妖艳,而是穿出了威严霸气。
上官浅韵是一进入殿内,便被宫人请入了席位,她牵着洛妃舞的手走过去坐下,望着满殿中也不过只进来她们二人。
持珠今夜自然不好带剑,可她明着不好带剑,腰间却缠着软剑。
彩云和追月低头走过去,一个在上官浅韵左边跪下伺候,一个在洛妃舞右边跪下伺候。
展君魅也就去偏殿换了双鞋子,便离开了。
出门没走多远,便碰上了故意拦住他的唐胭,他厌烦的皱了下眉头,连一句话也不屑于对方说,负手便要走旁边过去。
唐胭存心不去女眷处更衣补妆,为得便是拦他,岂会让他这般容易便走掉了?
展君魅想走旁边,却又被唐胭挺胸拦住,他负手后退一步,不是他怕了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而是不想让这女人污了他的身,平白让他又犯恶心。
唐胭见展君魅不皱眉了,而是淡冷的瞧着她,不知为何,她竟然心里莫名的害怕这样的他,可这般又俊美且气势能压倒她的男人,她便更是喜欢了。
在唐氏中,她还没见过一个男人,敢这样对她冷漠,敢这般视她如无物的。
更不曾遇上一个,能单凭气势便让她折服的男人。
展君魅望着那气息微乱,脸色绯红的女子要伸手靠近他,他负手闪身躲开,看也不曾看那不知廉耻的女人一眼,便举步离开了。
唐胭对于她投怀送抱被无情拒绝的事,她极其的气恼,望着那抹离开的背影,身姿挺拔如修竹,步伐沉稳,一瞧便知他武功很好。
“你拼尽全力,也会在十招之内,死于他手。”唐胥自后走来,神情淡淡道,言语间是那告诫之意。
唐胭望了一眼展君魅渐行渐远渐模糊的背影,红唇勾起,转身回眸一笑道:“你们男人,平素装的再一本正经,一旦褪去了这束缚你们的衣冠,不还是会曝露出你们的本色兽欲吗?我就不信,这世上真有坐怀不乱的君子。等着瞧吧,他的衣衫我脱定了,他如猛兽般要吃人的色样儿,我也是要欣赏定了。”
唐胥低头看了这个凑近他低声娇笑的堂妹,只淡冷的说了句:“随你。”
唐胭皱了下眉头,转身望着唐胥离去的背影,她眯眸咬牙心里发誓,一定要得到展君魅那个男人,让她这个堂兄看看,世上的男人是不是都是一个德行的。
唐胥来此是为了找凤王令,可没空陪唐胭去疯。
齐鲁侯换好了衣服,出来便瞧见了娇颜怒色的唐胭,他嘿嘿笑着走过去,伸手拦下唐胭,小眼睛色眯眯的瞅着她道:“胭脂姑娘,本侯可是履行承诺带你进宫见识了,那回头……嘿嘿,胭脂姑娘美极了,本侯真是想现在就一亲香泽……”
唐胭抬眸狠狠的瞪着面前的死胖子,他要是再敢多说一句,她就杀了他。
齐鲁侯后面的话也不说了,只是嘿嘿的笑两声,眼神放肆的打量了一下她曼妙的身段,便随着出来的其他诸侯离开了此地。
唐胭眼底满含杀意的看了齐鲁侯如笨熊的背影一眼,便转身去了女眷更衣处。
临华殿
洛妃舞见众人都更衣好陆陆续续回来了,她便与上官浅韵低声说一句,起身带着彩云追月,去了属于她的席位坐下。
持珠在洛妃舞带着彩云追月走后,她便跪坐在上官浅韵左边,担任起了斟酒递帕子的事儿。
展君魅进门便向她走来,拂袖落座后,便是一脸的不悦之色,眸色都阴沉沉的。
上官浅韵一瞧他这副样子,便知他又遇上恶心事了。瞧了进门的唐胥一眼,她低声问身边男人道:“是不是唐胭又招惹你了?”
展君魅的脸色变得更寒冷,眸光也越发的阴沉。
上官浅韵皱了下眉头,伸手接过持珠奉上的酒,拿起他紧握成拳头的手,轻柔的掰开他的手指,将那青铜酒爵放在了他的手里。
展君魅拿着酒爵没去喝酒,因为这是上官羽的夜宴,他对于这里的一切都不想沾,因为恶心。
上官浅韵对于这样他,她也觉得该和墨曲商量下,帮他好好治治这个病了。
持珠倒是带着一个红漆小盒,她将那盒子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