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霜放手了,一人一琴,离开了长安,自此形单影只独行天下。
上官浅韵嫁给了展君魅,夫妻间没有恩恩爱爱,只有相敬如宾。
五日后,太皇太后薨世,举国哀悼。
平和三年,展君魅打着清君侧的名号,帮着上官珝夺了上官羽的江山。
逼宫那一夜,上官浅韵亲自持剑捅进了玉京秋的胸口上,她终于能闭上眼长舒口气了。
父皇,皇祖母,这个仇终于是报了。
母后,您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了。
玉京秋临死前狠狠怒瞪她,咬牙切齿:“你囚君弑母,大逆不道,必遭天谴!”
上官浅韵一脸冷漠道:“你又非我生母,不过一个继母而已。”
不!玉京秋连个继母也不是,最多算是母凭子贵的妾,死后也不配与他父皇合葬的妾。
平和三年的冬天,大雪纷飞,掖庭的地牢里,上官浅韵去见了半死不活的上官羽,这个帮着他母亲一起残害父亲祖母的逆子,
上官羽在见到她时,便咒骂道:“上官浅韵,你这般蛇蝎心肠,朕死……也不会放过你!定要冤魂……纠缠你生生世世。”
上官浅韵勾唇冷笑道:“若我把你镇在佛寺之下,我看你,还能不能超生。”
一个被镇的魂飞魄散的他,还如何能来化作厉鬼纠缠她生生世世?
昭阳二年,上官羽被毒折磨了一年多,终于在哪个春暖花开的季节,毒发身亡了。
上官浅韵也兑现了她的承诺,花钱修建了一座寺庙在城外,把上官羽的骨灰,镇在了伏魔寺下。
这一年的六月,天气很是炎热,宫里出了件事,上官珝的母亲魏太后,宣召上官浅韵进了宫。
管家墨曲来此,慢悠悠的说:“将军,可不好了,太后忽然宣公主进宫去了。”
展君魅淡定读书道:“有太皇太后在,公主无事。”
墨曲轻笑道:“将军,太皇太后早没了。”
展君魅沉吟片刻,淡然道:“还有持珠。”
墨曲咬牙一笑,起身离开,他的媳妇儿,凭什么要帮着保护他媳妇儿?
这一日,墨曲又来了,坐下来喝茶慢悠悠道:“将军,又不好了,公主让人把昌邑王妃给打了。”
展君魅淡定的继续练武道:“大姑子打弟媳,那是家规,本将军管不了皇家家规。”
墨曲又被气笑了,可下令的是哪位公主殿下,动手的却是他媳妇儿,这罪名他媳妇儿背不起。
八月金秋,墨曲又来了,这会他很淡定的慢悠悠道:“将军,这会真是很不好了,柳丞相请公主去了酒楼吃饭,结果……”被丞相未婚妻给撞上了。
展君魅闻言,已如一阵风般离开,再也淡定不了。
墨曲就知道,针不扎到谁的肉,谁不知道。
柳亭,这位差点成为上官浅韵驸马的人,就是展君魅眼里的毒刺,一辈子不共戴天的仇人。
黄粱一梦,梦了人醒。
授尊二年,春。
疏林山庄
在过去数个月后,展君魅终于等到她的手指动了。
上官浅韵眉心轻蹙,双眸缓缓睁开,眨了眨眼睛,适应了从窗户洒进来的光亮,她望着守在她身边男子,笑了笑:“子缘!”
“人已醒,贫道告辞!”忘机双目无神,一挥拂尘,转身便要离去。
“无痕!”上官浅韵如此称呼忘机,见到忘机如此反应,她便知他没有记错,忘机的前世就是无痕,无痕是帮着南露华害他的元凶之一。
忘机双目无神的站在门口,唇边笑意浅淡道:“凝香公主,你都记起来了?”
上官浅韵望着忘机的侧脸,淡笑道:“我做了一个梦,在哪个梦里,我的命运被扭转了。”
忘机轻笑一声,颔首淡淡道:“那真是很好!自此后,凝香公主你……也可放下前尘过往了。”
“你欠我的,一双眼睛,也当还够了。”上官浅韵望着忘机离去的背影,心里想着忘机的师父,也许哪位老者,也是在为他笛子赎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