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黎夜缓缓说道:“这个花虽然不好看,也不值钱,但……好在是我自己亲手摘的,天底下这个也算是独一份了,我用这个向你道歉,孩子他妈,原谅孩子他爸爸吧!我的这个诚意,可以吗,你感觉到了吗?”
慕容黎夜有些不舒服这个突然的举动,还有并不算浪漫煽情的话,却给了冷情极大的震惊。
能听慕容黎夜说一声对不起,能见他低一次头,冷情以为这些就已经是百年难求了,死都没有想到有一日慕容黎夜会为了一个女人单膝跪下,而且,只是求她一个原谅!
这种男人令天下人臣服,却只为你一人折腰。
这如何不让一个女人感动,如何不让她动情。
慕容黎夜那一声最朴实不过的‘孩子他妈’,戳动了冷情心底最深的那一处柔软,是啊,她是慕慕的妈妈,慕容黎夜是慕慕的爸爸,他们三人的关系,是这世上最亲密最温馨的,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好。
冷情嘴角笑容越来越深,和慕容黎夜对笑起来,虽然冷情的笑声越来越大,她眼睛里也伴随着笑声流出了眼泪。
混蛋……慕容黎夜就是个混蛋,好端端的干嘛要来这一出,让她都沉寂好几年的心,又一次蠢蠢欲动了起来。
冷情站在那又哭又笑,就是不动,慕容黎夜便一直保持单膝跪地的姿势,也不催促她。
地面时鹅卵石铺成的,膝盖跪在上面,时间长了就会很疼,但是他后背挺得直直的,手里的花若飞夜风吹过都纹丝不动。
哭够笑够,冷情很狠擦一把眼泪,快速上前几步,一把扑到慕容黎夜身上,顺手把他手里的草啊花啊全夺到自己的手里。
儿子都有了还玩这个干什么?以前都不见他肯低头,他要是早早的肯服软,哪里还有这么多挫折,她也不用一个人跑那么原来!
冷情刚才那一扑把本就重心不稳的慕容黎夜给扑到在地,她压在他身上,把眼泪全擦到他胸口,一边擦一遍凶巴巴地说:“混蛋,别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就原谅你,这次的花不算数,别想这么轻易就打发我,我这么爱钱拜金的一个人,一定要最贵的花……”
慕容黎夜仰面躺在地上,因为如今气温不算低,所以他穿的衣服很薄,躺在鹅卵石铺成的地面上,怀里抱着朝思暮想失而复得的女人,背后是痛苦,怀里是甜蜜,这种感觉,真象极了冰火两冲天,甜蜜的折磨啊!
不过,如果能一直一直这样下去,慕容黎夜倒是肯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他宠溺的捧起冷情哭的一点都不算漂亮的脸,将她眼睛里流出来的泪水,一点点全部吻掉,咸涩的眼泪进入他的口腔。
慕容黎夜的眼神渐渐变的如朝圣一样虔诚,在他不知道的日子里,冷情的心,是否也如这泪水一样苦涩的感受不到半点甜蜜?
慕容黎夜对冷情说:“是,好……一定要最贵的话,最漂亮的花,才能配上我们慕慕的宝贝妈妈!”
慕容黎夜绝对不容置疑的一件事就是,他深深认为这世上最好的一切才能配得上他们母子俩!此刻他心底冒出一个念头:他得要好好工作,好好赚钱养家,然后看着她们俩花钱,想想就觉得好幸福。
慕容黎夜以为,今天送给冷情这一把,是在没有条件的情况下,做出的临场应变。
但是,多年之后,上小学的慕慕写作文,问妈妈:妈妈,你觉得爸爸对你做过的最浪漫的事是什么?
冷情回了她一句:最浪漫的事啊?你爸他送了我一把草!
慕容黎夜今天本来预备式要求婚的,但是他口袋里的求婚戒指没拿出来,因为他是一个挺追求完美的人,现在感觉道歉,表示一下自己的诚意还可以,但是求婚不行,所以刚才他的手早摸了摸戒指,但还是又收了回去。
慕容黎夜决定暂时先放弃求婚,再寻找一个合适的时候。
他和冷情分别四年才终于重新在一起,求婚绝不能草草了事,他一定要给冷情一个终身难忘的求婚仪式。
而且,求婚的时候他觉得他们的宝贝慕慕需要在,那可是他们家的宝贝,不可以不在,他们一家是那口的幸福,谁都不能少!
冷情这一次趴在慕容黎夜身上哭了,也分不清到底是委屈,还是感动了,总之就是想哭,哭的不想停下来!
慕容黎夜虽然很想劝冷情不让她哭,但是,他还是忍住了,或许让她很狠哭一场,把心里所有的不痛快,全部发泄出来,对她是有好处的。
慕容黎夜捧着冷情的脸,一本正经地说:“这是我最后一次让你哭,我让你每天都在笑声中度过。”他停顿片刻,又追加了一句:“床上除外!”
冷情的哭声戛然而止,脸上微微泛上一层粉色,抬手很狠掐了一下慕容黎夜的脸颊:“我还以为你终于进化成人了,没想到,你脑子还是禽兽!”
慕容黎夜很狠在她嘴唇上亲了一下:“你没回来之前,我是变成人了,但是你回来……我又瞬间退化了。”
这几年,慕容黎夜倒是真的没有碰女人,日子过的简直像是和尚,他那个时候以为自己是有了一颗看破红尘的心,对美色失去了兴趣。
但是冷情回来后,这几日他忍的辛苦,慕容黎夜这个时候才不得不承认,不是他对美色不感兴趣,而是,那些美色没有一个是冷情啊!
冷情咬牙,这家伙,刚才说他一句好,他就瞬间原形毕露了,这几年脸皮越来越厚了。
她伸出手指戳戳慕容黎夜的胸口:“我才不相信你这几年会规规矩矩做个柳下惠呢。”
慕容黎夜捉住她的手指,有点着急道:“冤枉啊,你一定要信,南子辰他们几个可以给我作证。”
慕容黎夜现在着急了,他可不想好不容易把人哄好了,结果在这件事上又栽了!
冷情手指一勾在慕容黎夜掌心挠了一下,像是羽毛拂过,痒到慕容黎夜的心里,还带着一丝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