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侠,你没事吧?”小尼姑与师姐仪和她们赶到白夜身边,保持着恒山派的七人剑阵,面对被白夜困住才不到两息的的众敌,七人手中长剑一举,剑锋一一对准敌人的各处要害,以仪和为首,七柄剑突刺过去,冲进举铁牌者、套黑手套者等人当中,不一会就与他们交上手来。
白夜只是略略一看场中形势,便知恒山派此剑阵的厉害,足以在他回气过来之前,众女尼能安然地缠住他们,并与他们周旋一番。
他放下心,用剑拄地支撑自己略有不支的身体,默默平复体内动荡刺痛的经脉,试图调息回气,尽快恢复内力。
之前他为了防止这些人见机逃散去,不得不耗尽全身内力,使“吴钩霜雪明”、“十步杀一人”两式剑招化作的剑龙,在他全身内力运转下,变作连他也难以掌控的龙卷,将众敌尽数困在里面,直到恒山派的支援来到。
可糟糕的是……他的内伤更加重了几分……
他感受了下体内的伤势,不禁苦笑着叹了口气,果然前面为了能困住他们,一下子耗尽剩下的内力,在他本就不堪的经脉中运转,让他伤上加伤,毕竟梦剑系统为他启动的维生系统,只是能保证他的修为还在三品以上,可对他的伤势却毫无一丝帮助,更无保护的能力。
痛!剧痛!痛入骨髓!
随着一丝丝内力从丹田中进入经脉,带来的是一阵阵如剑刺如刀剐的痛楚,叫白夜的脸色不仅惨白的吓人,便是他的嘴唇也被他死死咬着,流出血来。
“白夜兄弟,你没事吧?”正当白夜痛得冷汗直冒时,吴天德已从他身后赶过来,在他原先的位置,两位武功高强的老者已被他和定静师太结果了性命,正为这边还在交手的战圈驰援而来。
“没事,受了点内伤,”白夜见他们关切地看着自己,只能咬着牙重新握起剑,忍着不发出痛苦的申吟声,“先解决掉他们再说……”
他不待两人回答,此时内力已恢复约四成,虽然体内痛得要死,可深知这时不是疗伤的时候,若不尽快解决这帮人,暗处潜伏的嵩山派钟镇等人可能马上就会出来。
毕竟这帮身手高明,但恒山派诸人却认不出来历的江湖好手,可不是路边的野草,割了一片又能马上长出一片,只要在此次能顺利解决掉他们,那嵩山派便是再有针对恒山派的诡计,也没有足够的人手。
事不宜迟,未免夜长梦多,只有快点助恒山派杀敌,才是目前第一要事。
他将压抑着的痛苦化作一声长啸,一跃而前,手上剑光如龙,直刺里面正抵御恒山派剑阵的一人。
那人尚未反应,喉咙已中他这一剑,瞬间送命。
白夜却哪还有时间看他栽倒在地,专挑举铁牌者等四人的手下出剑,只见在仙霞岭上他一剑杀数人的场景再现,此刻配合恒山派的剑阵,杀敌速度竟更快上一些,不多时场中就倒下了一片。
这时,吴天德、定静师太也进了剑阵,对上拼命想从里面突围的套黑手套者数人,定静师太所使的剑法绵密严谨,长于守御,与吴天德以攻代守的剑法正合一处,比白夜前面与吴天德的合作还要紧密,往往在敌人最措手不及时突出杀招,让带头抵抗的四名江湖好手除了留心吴天德、白夜之外,还得防范她的出剑。
“师太,吴将军,小心狗急跳墙,”白夜又斩一人于剑下,因侠客行剑法,他体内内力已恢复到六成。
吴天德、定静师太闻言心中一凛,知道白夜这话看似指的是场中这些已经拼命,以伤换伤的敌人,实际上却指的是仍在暗中潜伏的嵩山派,甚至就是那嵩山派的「九曲剑」钟镇等人。
白夜此话突然说出,实际上还有另一用意。
此处场中知道嵩山派可能就在廿八铺的白夜、定静师太、吴天德和仪和之外,还有数人清楚,甚至比白夜他们知道更多内情。
只听被白夜他们围困在里面的剩下数人,其中那名举铁牌者终于大声朝外面喊道:“钟镇!邓八公!高克新!你们还不出手!难道要等我们冀北三雄死绝不成!”
只见他此话一出,场中众人无不色变!
“小师太,他所说的邓八公和高克新是何派之人?”白夜持剑站在绝色小尼姑身旁,轻声向她问道。
“仪琳不知他说的是不是嵩山派十三太保中的「锦毛狮」高克新、「神鞭」邓八公,还有「九曲剑」钟镇,若真是这几人……”小尼姑仪琳脸色煞白,只觉今夜发生的事情超乎她的想象。
“原来小师太叫仪琳?”白夜微微一笑,接着从仪琳身边走过,持剑上前,“别慌,就算天塌了,还有我和吴将军、定静师太在,那嵩山派的几人若真的跳出来,反而正中我们的下怀。”
“一派胡言!”那边吴天德却是站出来,马上喝道,“钟镇、高克新、邓八公几位大侠的名字岂是尔等鼠辈能叫的?本将军虽不是江湖中人,也知他们俱是嵩山派的中流砥柱,嵩山派与恒山派同属五岳剑派,彼此同气连枝,又怎会与尔等在此埋伏,行鬼鬼祟祟之事?”
他的声音在深厚的内力作用下,却是响彻了附近,在空荡的宅院内甚至形成了阵阵回音,白夜听见他的这番话,心中却是不由暗暗叫好。
得再添把火,让嵩山派的人难以决断才行!
他心中一动,使剑的同时大声反驳吴天德的话,“吴将军,你难道忘了我之前朝他们说过的那封密信?信上可是写着让那帮在仙霞岭上被我们所杀的黑衣人来这里与钟镇汇合,听他指令行事,莫非还能是假的不成?”
吴天德摇了摇头,粗声粗气道:“白夜兄弟你江湖经验太少,不知那帮被我们所杀的可是魔教中人,他们身上携带的密信很有可能是用来栽赃陷害,挑拨嵩山派与恒山派的关系,”他说着用刀指了指场中一脸晦暗的举铁牌者,“这家伙在此时说出这般挑拨离间的话,可是万万不能信的。”
定静师太在他们两人旁边不发一言,脸色铁青,已是一纵身挥剑过去,让那几人只能匆忙招架,再也无法喊出别的话来。
“吴将军,”白夜一边出剑继续支援,一边靠近吴天德身边,悄声问道:“附近可有别的动静?”
吴天德默默点了点头,他的眼睛往宅院大门处瞥了好几眼,意思是门外有人,见白夜点头表示明白,方举刀加入了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