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等再睁开眼,阳光太足。亓官临白闭了闭眼,光斑璀璨还留在视网膜上一闪一闪的空白,休息一会儿后再睁眼,还是熟悉的石板天花板。他眼球转了转,淡淡的药味传过来,带着苦涩。
“阿嫂醒了!阿嫂醒了!!”旁边有人大声叫喊,小孩子的声音,激动的嗓音都破音了。
谁?啊对,石粟。小孩子的脸出现在眼前,恍惚了一下,和脑海中的印象结合起来,才有了熟悉感。
很快,药味近了,眼前出现的人更多了。每张面孔他都有一点陌生,很快变得清晰而熟悉。每个人的名字都能叫出来。
手被握住,易川的脸变大,他能看到对方脸上满满的担忧和憔悴。这个健壮的男人似乎很久没注意过自己,红血丝布满眼睛。
“我没事。”他想说话,嗓子却不给力,嘶哑到发不出声,像磨砂一样,单单几个字就刺痛无比,声带都要坏掉的感觉。
记忆渐渐回笼,在树林里对上两个雄性的事情出现在脑海中。亓官临白突然想坐起来,又摔回去。他才发现身体使不上力。张嘴也说不出话。
“没关系,先把药喝了。”木草亲自来看他很多次,找不到原因,所有人都很担心。亓官临白看到他爸爸红肿的眼睛里目光欣喜。
现在易川在他面前就应该没有事了。他记忆的最后是干掉了那两个人,还有摔倒的小伙伴……
苦涩到心里的药汁喝完,嘴里就被塞了一块甜甜的东西。石粟笑道:“阿嫂,我们的蜜花长出来,很甜吧?”
没法说话的“哑巴”白只能点头。甜,甜到心里了。
后面的事是洛洛和木幺听到他苏醒的消息,结伴来时告诉他的。木幺脚上缠了麻布,麻布透出一丝丝绿色,想来应该是敷了药。两人都很感激他,家里也带来不少东西给他。
亓官临白晕倒后,洛洛和木幺慌张极了,两人都是家里宠爱的孩子,哪儿见过死人?自己的朋友也突然昏迷,拿主意的人都没有。
木幺崴了脚只能爬着过来,洛洛摇了摇他,见他没有动静更吓得很。
易川和易山过来时,就看到三个惨惨的雌性,洛洛眼睛哭到红肿,咬着嘴唇强迫自己坚强起来。易川看到昏倒的亓官临白时怒气冲天,更是一阵后怕。如果这两个雄性没死,如果他们做了什么事……
五人连夜回到部落,去时用了两天两夜,回来时生生减少到一天一。夜。至于那两个雄性尸体,他们已经留给战远处理,被欺负到头上,还是自己的幼崽,战远几乎要鞭尸。还是忍住去找这两个雄性的部落算账,雌性们看不出来,雄性们却知道这两人脸上刺青是属于哪儿的。而且他们还在尸体上找到一些线索……
至于亓官临白的□□和箭矢,大家有默契的隐瞒起来。只是易川将尸体的脑袋砸更烂些看起来像是雄性之间动手造成的。
大家都没事就好,亓官临白放了心,这时他才想到系统。系统说的惩罚是什么他还没看呢。大约昏迷就是吧……
【宿主昏迷只是精神力不够,系统的惩罚会在三小时后开始,请宿主做好准备( ̄_, ̄)】
亓官临白眨眼,三小时啊……
众人说着话,亓官临白暂时忘了系统说的惩罚,虽然他不能动也不敢说话,不过简单的回应还是能做的。
时间过去,外面传来不知道谁家的烤肉香气人们才发现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白树要去做饭,石粟去帮忙。洛洛扶着木幺要回家。人们下意识将空间留给易川和亓官临白。
易川从他醒来就直勾勾看着他,其他人说话也毫不移动。亓官临白被他看的都害羞了。然而等所有人都走开,这个雄性将他搂在怀中,紧紧的,害怕失去的样子让亓官临白心都疼了。鼻子闻到的是雄性的汗水味,亓官临白却一点也不觉得难闻,在他鼻子里,那些味道是一个男人紧张害怕的爱意,不容玷污。
“你昏迷的时候,我想了很多。”
抱够以后,易川才把人放下。四目相对,亓官临白能清晰看到他眼中的痛苦和难过。难过到亓官临白的心脏都发紧发酸。
“每一次你出事,我都不在你身边,那我是不是不配做你的雄性。”痛苦愈发浓郁,影响了对视的人,绝望好像要穿破情绪变成实体,空气凝固起来,粘稠的让人窒息。
亓官临白皱起眉,他很想说这不是易川的责任,他从未如此痛恨为什么自己现在说不出话,他几乎激动到眼泪要流出来。这时候亓官临白才意识到自己对易川的感情比他想的浓郁更多。
“不……不……”单个字语从他嘴里蹦出来,带着迫切的心情。大傻子吧,你要是觉得对不起我就把自己交给我随意使唤啊,放开我是什么意思啊!内心呐喊着,亓官临白眼睛用力的都红起来了。
“可是我不想放开你。”易川握着他的手,“所以,我想用我剩下的所有时间陪着你。”
这才对嘛。亓官临白放下一点心。
有心和未来伴侣温存,奈何各种不给力。亓官临白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