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说得,深情无比。
可容与只觉得无比恶心,他抬起眉毛,“真的?我不信。你不过是看骗不过我,才这么说的吧。”
星御仙君说,“当然是真的了,我现在时日无多,也算咎由自取。还好上天给了我最后的机会,让我们父子相认。”
“孩子啊,我只想把极堃殿剩下的财富和势力交给你。你是想自己用也可以,送人也行。不过我劝你最好留着它们,因为以后爸爸不能在后面罩着你了。过来,把这枚司衡拿走吧。”
威胁不成,就改为利诱。
星御仙君颤抖着从怀里掏出半截银色的小杖,看起来跟极堃殿的镇派至宝司衡钧令很像。
而容与则一副提防怀疑的表情看着星御仙君。
星御仙君抽出了那半截银色小杖,似乎想往前递一下,可他手抖得厉害,居然接连往下掉了两次。
见他这样,容与才慢慢的,又倍加防范的靠近了一些过去。
在距离星御仙君三步远的地方,他站定了脚步,远远的伸出左手,“你把它丢过来。”
星御仙君说,“好,你接好了。”
星御仙君说完,就把银色小杖抛了出来。
似乎一切都很正常,容与也好像终于放松了警惕那样,“自信满满”又贪心的去借助那根银色的小杖。
两个人的眼神里,都有着只有自己才懂得的得意——你上当了!
……
……
就在银色小杖落到容与掌心之时,星御仙君的手指轻轻勾起,随着这个动作,银色小杖立刻化成了一根黑红色的链条。
容与似乎做出了一个甩脱的动作,但以他的修为,怎么可能挣扎出去?!黑红色的链条仿佛一条活体的蛇,一圈圈套住它的手腕,不断的收紧,甚至勒近了皮肉之中。
刚刚还在嚣张的容与,此刻变得惊恐起来,他的声音尖锐高昂,“你干什么,放开我,快放开我!”
星御仙君此刻终于有一种得手的满足,他不再虚伪的扮演一个将死怀善的慈父,完全抛下了所有的伪装,“小畜生,刚刚你不是很得意,很嚣张么?”
“你的根骨血肉,都是老子给你的。然后你吃我的,喝我的,一身的功法也都是我传授给你的。你这个没有尊卑,不识好歹的小混蛋。”
“养你千日,用在此时。我给了你生命和前程,现在是你应该报答我的时候了。”
容与开始惊惶的挣扎,并死命的挣扎,试图掰开手腕上缠绕的锁链,“你,你在干什么?快,快放开我。救命,救命啊。”
星御仙君拖着黑红的锁链,一寸寸的把容与扯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后面面相对,“我那么用心的养你这么大。你的根骨天赋,比我年轻的时候可好太多了。”
“你是我精心打磨的最上等的魂器。如今,应该让它发挥自己的作用了。”
星御仙君说着,双眸紧紧的盯着容与。容与就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自星御仙君的眸子中传来,然后一股阴寒的魂魄就挤进了自己的心脉和脑域当中。
生魂夺舍。
这是星御仙君在对容与进行生魂夺舍。容与的魂魄一寸寸的被强行拉扯,如果他继续抵抗,则会把灵魂硬生生扯成碎片。可一旦他不坚守自己的心魂六脉,那他的身躯就会被别人强行占了去。
在还没有元婴婴灵的情况下,他依然会魂飞魄散。
就当容与的神魂马上要被星御仙君近乎凝实强横的魂魄强行挤压出去的时候,他忽然轻笑出声,“呵呵。”
已经完全把自己的神魂从残躯中抽离出来的星御仙君,已经逐步掌握了容与的躯体。所以当容与冷笑的时候,几乎同时星御仙君就察觉到了他那发自心底的快乐。
这个时候了,容与为什么要笑。他马上就要魂飞魄散,又怎么会快乐?!
本能的,星御仙君觉得自己可能上当了。但容与只是一个金丹大圆满的小修士,他又凭什么,拿什么来算计自己——不是不想,而是实力差太多啊。
这个念头刚刚转过,还在努力挤压的星御仙君,就感受到了容与的魂魄忽然松弛了下去。
甚至因为这份松弛,让星御仙君的魂魄又把容与的生魂往识海外挤压出去好大一截,他几乎可以内观到魂魄跟识海粘连的最后部分,几乎只有一丝丝的牵引。
可就在这个瞬间,容与主动舒展的魂魄下面,一道细微却锋利的神念法则之力直接扎到了星御仙君的神魂上。
魂魄,是修士们,尤其是高阶修士们最荏弱的地方。低阶修士的折损往往在肉体,可一点步入到了元婴境界之后,肉体的磨损有各种宝材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