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碎的阳光从林间泄落下来,一束束,恍若是从天上倾倒下来的一般。
树林间很是安静,偶尔有遥远地方传来的几声鸟鸣。一切都是那么遥远,就连那些声音也是这般。
阳光中几缕尘埃,似乎是迷失了道路,悄然飘零着。
几术碎阳落了下来,落在雪色的长袍上,反射着柔和的光芒。金色的丝线在长袍上纠缠穿越,描绘着一个复杂的图案。
长袍中是一件深蓝色的短衫,金色的纽扣投射着微弱的阳光。一头银色的长发柔顺的散披在身后,只用简单的红色绳结束在末端。
缓缓呼吸着,森林清晨的空气比记忆中似乎更好一些。鼻翼微微扇动,让更多的空气进入胸腔中。白皙俊美的面庞上,嘴角划过一丝醉人的笑意。一双银色的双瞳打量着周围的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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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近都是一棵棵一人合抱粗的树木,树干上有一些青苔悄然生长着。
脚下的青草坚韧地向上生长着,踩上去可以感觉到那草叶上传来的微微的触动。
一只暗灰色的雀羚鸟从远处飞来,随后落到他的肩上,一颗小小的脑袋转动着,打量着身旁的人。
“你倒是会省力。”看到雀羚鸟在自己的肩膀上轻轻跳跃着的时候,青年不由轻启双唇轻声说着。
雀羚鸟跳跃着,似乎能够理解青年说的话一般。
嘴角不由勾勒出一丝笑意,随后他再一次打量起周围来。纤长的左手握在腰间的一柄长剑剑柄上。
顺着脚下的那细碎的石子道路,他向着这一片被称为艾菲尔特的森林深处走去。
并没有多久,两名身着黑色长袍的消瘦身影就是出现在之前青年停留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们的到来,就连周围的阳光都是黯淡了一些。前面的一名黑袍人蹲下身,干枯布满斑纹的右手从长摆中伸出,轻抚着几根折断的草叶。
随后站起身来,向后看了一眼,随后两人再一次向着森林深处出发。身影掠过,宛若鬼魅。
雪袍青年不由停下了脚步。“你们的速度倒是不弱,怎么了?先知有什么话要告诉我吗?”
他并没有回头,只是静静站在那里恍若融入到了周围的环境中,丝毫感觉不到违和。
“大人,先知有信让属下传达。”下一刻,两名黑袍人就是出现在他身后,前面一名黑袍人半跪在地,双手将一个竹筒举过头顶。竹筒上有着一个红色的泥印,泥印上是先知戒指上的图文。
观察了一下竹筒,发现并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后,雪袍青年就是伸手接过竹筒,拇指捏碎上面的泥印。松开左手握住竹筒。
“先知还有什么话要告诉我的吗?”雪袍青年轻声问着,随后就是打开了这暗青色的竹筒。从里面倒出一卷泛黄的羊皮卷展开。一双银色的双瞳却并没有看羊皮卷上的文字,而是望向面前依然半跪着的黑袍人。
“先知大人说。希望您不要用自己的剑,而是用这柄刀。”黑袍人说着,就是掀开自己的黑袍,从腰间取下一柄还沾染着献血的刀。显然,这柄刀才刚得到没有多久,双手再一次举过头顶。
犹豫了一下,雪袍青年看了看羊皮卷上的文字。随后嘴角不由泛起一丝无奈的苦涩笑意。将手中的羊皮卷卷好放回竹筒中,随后塞到自己怀中。伸手接过那柄刀。
“属下事情已经完成,请问大人有话需要回复先知吗?”黑袍沉声问着,从始至终都没有抬头。
青年稍稍犹豫了一下。“你这样一说之后,突然发现自己似乎也没有什么话要传达呢!回去告诉先知大人,就说我会将事情处理好的。”
“是,属下告退。”黑袍拱手,随后就是站起身来,几个纵跃之间就是消失在了雪袍青年的视线中。
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那一柄染血的刀,因为它的味道,已经将他肩上的雀羚鸟吓走。
翻看着手中的刀,这是一柄不可多得的刀。刀身轻盈,握在手中长度也是很合适。刀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但是显然刀鞘并不是很重要。
握着刀,青年将刀平握,看了看刀身上反射的银色光芒。刀身上镌刻有一条九头蛟。随后青年就是解下自己腰间的一小皮水袋。
咬下软木塞后,他放低刀,用水袋中的水将刀柄和刀身淋透。
鲜血的痕迹在水中成为一条线从刀身上滑落。将空皮囊别在腰间,他轻轻一挥手中的刀,将刀上的水珠挥落。
银色的刀身划过一个优美的弧线,所有的水珠就是散落到了周围的草地或者树干上。
随后他竖起手中的刀,看着刀身上映出他自己的面庞,白皙的面庞,俊美中带着一丝妖异,银色的双瞳似乎很是遥远。
“没有时间在这里感慨吧!”青年浅笑着,随后就是放下了手中的刀,然后向着森林深处走去。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可没有时间在这耽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