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至此,心中豁然开朗。
惠妃娘家低微,皇长子要想夺嫡,必定想要一门得力后家支撑,有着忠顺王府这样霸气舅舅的石芙蓉,显然是最好人选。
迎春翘翘自己大拇指:“姑姑之意,翊坤宫那位小主子,想要这个?”
杜若额首,用手将迎春手指按下,压低声音道:“小主各自心里有数就好,据说小主出事那日晌午,石姑娘就曾在翊坤宫抱怨过太后念想赏赐不公,当时皇长子正好就在翊坤宫。惠妃在宫中经营多年,她又有皇子傍身,就是皇后娘娘也要容他三分。所以,小主还是小心为上,切莫心急,安生静养。”
真是可笑,自己竟然成了别人攀附的投名状了。
迎春不免暗恨,你们谋朝篡位只管去,干我何事!
旋即,迎春暗自哂笑,石芙蓉,忠顺王,真是打得好算盘。
只是,皇上那么傻么?忠顺王跋扈成性,权势熏天,皇上遏制尚且不及,岂会巴巴把儿子送上去,让他们合起伙子算计自己?
按照红楼走向,元春临死,皇宫尚未封太子。元春跟迎春死在同一年,迎春受尽磨难,二十岁而卒。
迎春心里掰着指头,元春比迎春大九岁,三十而薨。
迎春今年整十四岁进十五。
亦即,六年之后,宫中尚未立太子。
六年后,二皇子三皇子已经成年,加上这一次三十六位进驻后宫,可以预见,那小皇子必定雨后春笋一般生出来。
秀女们身后都有一堆家族蹲着,届时,谁当太子,只有天知道了。
迎春暗哂,这石芙蓉只怕老彭祖吃砒霜,活得不赖烦!
皇上才刚御极三年,三十有五,正是年富力强,宏图大展之时。石芙蓉看不上皇帝也罢了,竟敢勾搭上皇长子,觊觎皇后宝座,这事儿搁谁家都不会忍,皇上尤其不能忍!
怪得杜若遮遮掩掩说什么,做了错事必定要付出代价,只怕石芙蓉代价就在于此!
历朝历代,即便是父子,涉及皇位,也是你死我活。
何况石芙蓉一个八竿子打不着外甥女?且她舅舅跟皇上叫嚣多年,皇帝心里怒火可想而知。她想母仪天下,只怕痴想妄想!
自作孽不可活,恶人自有恶人磨。
这石芙蓉只怕要自个挖坑自个埋了。
迎春原本晦暗心情豁然开朗,瞬间灿烂起来。
一通百通,这一刻,迎春对大姐元春前程,自己前程,有了些许把握!
一时间,迎春直觉前程可期,顿时笑得满脸阳光。
杜若眼见她满脸郁闷,无端端笑的山花烂漫,心下微愕,随即跟着笑起来。
别的事情,她且管不着,迎春无事,她便安心了。
杜若此行功德圆满,满意而归。
迎春兴奋劲儿持续了好一会子,方才消散了。此刻已经暮色四合,天黑透了。
黎明之前最黑暗,敌人也最猖狂,迎春不敢耽搁,将墙角烛台点起,躲进床上继续试验。
结果,所有东西都试了个遍,一无所获。
迎春甚是懊恼,索性将那日所传衣衫写完也一并翻出来试验,迎春整个一个飞鸟一般,一会子嗖的飞进去,一会子神色暗淡跑出来。从最初的兴高采烈,到最后郁闷无比,结果依然一无所获。
迎春沮丧之下饱饮灵泉,结果浑身经络再一次被涤荡,迎春浑身热气腾腾的除了一身黑漆漆臭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