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揉着眼睛走过去,依偎在奶奶怀里。
“小暖,跟奶奶说说,谁是旧妈妈?”铁蛋娘一边安慰她,一边套话。
“哥哥说,等娟儿阿姨病好了,她就是我们的妈妈!”小暖眨巴着眼睛,望着奶奶。
“娟儿阿姨是柱子哥哥的妈妈,咱们小暖啊,得有自个儿的妈妈和弟弟。”铁蛋娘轻声说。
“娘,你都跟孩子瞎说啥呢!”铁蛋担忧的往屋里张望,深怕这些话传到柱子耳朵里,伤了孩子的心。
“走,奶奶领你出去遛弯儿。”铁蛋娘拉着小暖的手一起出门。
哐——
铁蛋爹望着门口摇摇头,又给铁蛋递眼色。铁蛋立即领会其意,走进里屋安慰柱子。
柱子气呼呼扑在床上,不搭理他。
“柱子,又使啥性子呢?”铁蛋乐呵呵的问。
柱子闷不做声,一个劲儿把头往被褥里钻。
“呦,学老鼠打洞呢?”铁蛋心知孩子心里不痛快,使性子,故意逗他乐。
柱子在被子里捂得憋气,突然把脑袋钻出来,大口大口换气。铁蛋笑眯眯的看着他,心中充满怜爱,这些年,朝夕相处,他早就把这孩子当做自家的一员。
“柱子,你咋啦?跟叔说说。”铁蛋轻言细语的说。
柱子不想透露自己的心事,顾左右而言他,说:“铁蛋叔,爷爷住院后,你再都没去过学校了!”
铁蛋一听柱子话里有话,这阵子总觉着心里有啥事儿没解决,可就是没想起来。
“又有人欺负你啦?还是老师又让请家长?”铁蛋立即紧张起来。
柱子看着他什么都不记得的表情,又一头倒在床上。
“柱子,快说,咋了嘛?”铁蛋摇晃着柱子的身体,见他不搭理,威胁道:“我可要挠痒痒了啊!”
一听说要挠痒痒,柱子一咕噜爬起来,跳得老远,他最怕痒痒了。
“你还能躲得开我?”铁蛋说着话,已向柱子扑过去。
柱子撒腿就跑,铁蛋在后面追,立即,屋里充满了笑声,祥和、温暖。
铁蛋爹坐在沙发上,听着源源不绝传入耳朵的笑声,惬意的吸着旱烟。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儿孙满堂,相聚一屋的繁荣景象。
跑累了,柱子停下来喘息,他已经把刚才的不愉快抛到九霄云外。可他还记着一件事儿,班主任李老师还欠他一个交代;诬陷他偷钱,还打他的朱玉龙,还欠他一个道歉。
柱子弓着身子,双手撑在大腿上,抬头望着铁蛋,问:“铁蛋叔,你还记得我们班上的朱玉龙不?”
“朱玉龙?”铁蛋在脑子里搜索片刻,突然拍着脑门,说:“哎呀,你爷爷住院,我都把这茬事儿给忙忘了,他还欠着咱的,赶明儿,我就找李老师去!”
柱子舒心的笑了,他觉着,铁蛋叔才是最好的爸爸。
一想到爸爸这个词汇,他的心情又瞬间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