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长安为自己刚刚大胆的所作所为而感到不可思议,什么时候,她也可以如此豪放地去别的女人面前,宣誓自己的主权?
这要是放在过去,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以她的性格,跟别人说句重话都很少见啊。看来,这一系列的经历,不单单只是改变了她的性格,还愈发加深了长安对傅桓的感情,最起码,从前,她并没有表现出这么强烈的独占欲。
她不知道自己今天的种种反常是因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太过在乎?抑或是一直以来,傅桓从来都是她的依靠,他保护着她,为她遮风挡雨,而她,却如同菟丝花一般,紧紧攀附着他。
她想要更多的了解他的一切,她想要能够帮得上他,而并非总是从别人那里听到他的消息,亦非在他面临危险的时候,除了祈求上苍,别无他法;更非只能做他翅膀底下的一只雏鸟,只能等着他的照顾。
是的,她明白傅桓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正是因为明白,才更加厌弃自己,她想要拥有足够的能力,能与他并肩站在一起,而非在他善意的隐瞒中过着虚幻的幸福生活。
可是,长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傅桓所做的事情是何等的危险,她对这个世界如小学生一样一无所知,她又能做什么,能帮到他什么?
这样的自己,默默地自卑着,一****不上傅桓的恐慌感时时萦绕在长安的脑海中。因此,当看到可儿的投怀送抱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其实,真正在乎,才会如此的患得患失吧。
又有谁知道,傅桓的内心,其实也是恼恨着自己“残破不全”的身体,以及时时给长安所带来的危险呢?
所以,不得不说,当一个人真正把另一个人放在心上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低到尘埃里的,想要把最好的奉上,又想把一切的不堪隐藏。
接下来的几天,长安仍然正常拍戏,除了可儿不再朝长安身边凑之外,一切仿佛并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剧组少了傅桓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保镖样的人物。
少了傅桓的低气压,剧组的气氛似乎都为之一轻,但是,大多数人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都在疑惑傅桓为何突然离去。
“似乎是小两口子吵架了!”
“啊,你怎么知道?”剧组两名工作人员正在窃窃私语。
“那天隔壁的房间听到女人的哭声还有傅大boss的敲门声,不过,过了不一会儿就没动静了。他们都不好意思打开门看热闹,所以只能听了个大概咯。”
“什么?不会吧,傅总对长安看起来很好的,怎么会突然吵架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有人还听到,傅总走后,长安跟可儿有了口角来着,你说,会不会……?”那人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比了个三的手势。
“天呐。这也太劲爆了吧?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
……
类似的各种传言在剧组弥漫,长安视若无睹,而可儿也昂头挺胸,似乎并没有做过亏心事一般,于是,也就逐渐淡了。
尽管工作量很大,似乎很难有喘息的时候,但是一旦下戏,长安还是会想到傅桓那晚匆匆离去的脚步。
他为什么离开?她的理智根本止不住脑中的胡思乱想。
一阵风吹过,枯黄的落叶纷纷扬扬飘落,直到唐东伸手取走她肩头的那一片树叶,长安才终于回过神来。
“有心事?”
“没有,我……”长安下意识地否认。
“如果你是因为可儿那件事而伤心的话,那还是别杞人忧天了,我可以替傅桓作证,那天他连可儿的一片衣角都没有碰到。还有,可儿跟你相比,差了岂止十万八千里,我想,傅桓的眼光应该不会那么差吧?”
“你怎么……?我不是因为这个……”长安有些慌乱地解释道。
“因为我的房间在你们对面。”那天的一切,他都看到了。原本听到女人的哭声,他正要看个究竟,却在开门的一刹那看了一下猫眼,然后为了避免傅桓他们的尴尬,便没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