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书畅快的喝下一杯茶:“孟姑娘只说王爷与京中传言不一样,可依在下看来,孟小姐也与传闻中不太一样。”
孟长攸耸耸肩,做出与大家闺秀大相径庭的动作:“没办法,如果不是这次我碰巧卷进了这个漩涡,我可能都不会暴露我会画画的事情。”
“为何?”
这次出声的是纪屿峥,他开始觉得眼前这个女子,好像与别的女子,有些许的不一样。
“因为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当一条咸鱼,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舒舒服服的过完下半辈子。”
她盯着纪屿峥看。
所以,明白她的意思了吗,如果哪天皇帝或者皇后把自己硬塞进王府,她也不会闹什么幺蛾子。
这话,是她的内心所想,也是她借着这个机会,暗戳戳的向纪屿峥表明自己内心的想法。
她知道纪屿峥疑心深重,不过能坐到这个位置上的,心不狠也没办法立足。
她理解,但不代表着她能接受。
尤其是当这份疑心放在自己身上的时候。
“孟小姐这个梦想,还真是与众不同。”
孟长攸咧开嘴笑了一下,这笑容怎么看怎么傻气。
“人各有志嘛,我爹爹娘亲疼我,自然会为我找一个如意郎君,到时候我吃穿不愁,依然可以开开心心到老。”
纪屿峥再次确定孟长攸和其他女子不一样,毕竟谁家姑娘提起自己的婚事还能这么淡定。
“行了,今儿也不早了,爹爹娘亲还在家等我,至于我会画画这件事,还请二位保密。”
孟长攸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作画也是很耗费心神的好不好。
“这是自然。”
纪屿峥目送着孟长攸出去,眼底是化不开的浓墨。
“南书,你相信她吗?”
洛南书手拿折扇,也望着那个方向。
“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没有完全相信她。”话锋一转:“可是从我的直觉来看,孟小姐,或许真的与这件事没有关系。”
纪屿峥转过身来,看着洛南书:“你为什么这么相信她?”
“直觉,其实你不是也觉得她是局外人吗,只不过你的理智一直处于上风。”
纪屿峥转身坐到椅子上,全身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整个人向后靠去,也只有在洛南书面前,才会露出自己这么脆弱的一面。
“我这个身份,不能有任何的行差踏错。”
没有人知道,这个摄政王的位置,从来都不是他想要的。
在这一点上,他同意孟长攸的观点,只不过她比自己幸运,有疼她,为她谋划未来的父亲母亲。
而他,只有手上的鲜血。
“派人盯着将军府,特别是孟小姐。”
……………
孟长攸到家的时候,孟鸿甫和唐月英正站在门口伸长了脖子等着。
一见孟长攸回来,便将手中的狐皮大氅披在她身上。
“攸攸,冷不冷,这几日倒春寒,可别感冒了才是。”
孟长攸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这是一种很陌生的感觉,她从来没有被人这么重视过。
从来没有人站在门口等着自己回来。
那个臭老头,只会差自己去买酒,才不会管是不是倒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