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接下来说的话,她又觉得自己很可悲。
“好啊,那你就把我当成其他任何女人,跟我做*啊。”
“贺骁,我只想做你的女人,不想做你的侄女。”
甲乙丙丁也好,随便哪个人也罢,只要能成为他的女人,她都愿意。
他想用叔侄的关系束缚他们,她就偏要打破,偏要跨越。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如此卑微的许心意,他第一次见。
以前就算她向他表白,她也依旧端着她的骄傲和自尊,决不允许自己比他矮上一等。
可这种不矜持没底线的话,的的确确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没错,他没听错。
贺骁顿时觉得心脏被抽了一下,钝痛。
他徒然转身,凝住她的眼,他深沉的眼睛里有太多内容,是她读不懂的,但唯一读懂的就是,失望。
她浑身一僵,心脏一点点下沉,他对她失望?
“你是一个女孩子,就算再喜欢再迷恋一个人,你也不能随便到这种地步,懂不懂?”贺骁的口吻太过严肃,以家长的身份来语重心长的说教。
抛开她喜欢的人是谁,他该让她知道这个道理,骄傲是与生俱来的东西,不论何时何地,都不能随便丢弃。
甚至贺骁私心里有那么一瞬间的庆幸,她幸好喜欢的人是他,至少他还有机会教她成长,如果她在葱葱岁月喜欢上同龄的人,她是这般执拗义无反顾的人,要是对方喜欢程度不及她,幼稚的享受她的付出,也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那么到最后被玩弄被浪费的人是她,吃亏受伤的人也是她。
他的道理,许心意都懂,就是因为太懂了,所以才会与他僵持到今天。
可她就是个偏执狂,她就是与他想的不同。
随便?
她只对他这样啊,为什么会将这么轻浮的字眼安在她的身上?
她对所有人都冷漠,只将热情留给他。
她认为的热情,他当成了随便?在他眼里她是不是跟那些酒吧里的坐台女没什么区别?
两人心思各异,五味杂陈。
贺骁从烦扰的思绪里挣脱出来,眼前最重要的就是她的病情。
“好了,别闹了,我带你去医院。”他率先打破这场僵局,声调软了下来,又恢复了那副关怀备至的轻哄模样,似乎刚才的不愉快不曾发生过。
他走到床边,拉拢她的浴袍,系好。
正准备抱起她时,她无力的推了他几下,“那你到底,有没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哪怕只是一点点不一样的感觉,有吗?”她似乎是背水一战,最后一搏,固执的问。
贺骁突然沉默了。
许心意了然,也不再追问,躺了下去,蜷缩成一团,瓮声瓮气的说:“我不用去医院,睡一觉就好了。”
许心意生气时的表达方式就是这样,她不好受,让所有人都好受不了。
贺骁焦头烂额,又窝火又无奈,一口气就堵在胸口没地儿发,贺骁哪管那么多,直接攥着她的手腕,将她拉了起来,打横抱起。
也不打算跟她磨磨唧唧,反正说什么她都不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