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动作,却让萧越失笑,摸摸她的脑袋,“别想那么多,我如今不难过了。”
如今不难过,当时一定很难过吧。
这个人的童年,肯定不太平。
一个人的性格不是一出生就形成的,是在今后的生活中慢慢的积累,身边人的影响之后形成的。
她叹了口气,将脑袋靠在他的胸前。
那一个晚上,萧越极尽之能折腾着顾念,因着自己说错话,顾念也就随着她折腾,终于结束后,她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脑子里一片混沌,懒得再理会他要干什么,睡死过去。
萧越却激动的睡不着,仰躺在床上,将她往怀里揽,任由她的重量压在身上,承受着属于她的重量,呼吸着属于她的气息,只觉得心里无比的踏实。
之后的日子,萧越继续着他早出晚归的生活,顾念是肃王府跑跑,安远侯府跑跑。
而晋王府,这段时间的生活也很平静,没有人打破这种平静,就像一种意境被人为镇压下来的平静假象,终有一天,不知道会不会被谁亲手打破。
转眼,就快到冬至日,宫里会有宴请,晋王府自然是在宴请的行列。
毕竟,萧越可是永平帝的心头宠。
只是,在冬至日前,晋王府却发生了一件大事,萧越的祖母,晋王府老太妃回府了。
老太妃的命运和护国长公主差不多,中年丧夫,老年丧子,大概因此心灰意冷,老晋王下葬没几天,就去了五台山吃斋念佛,已经多年不回府。
老太妃不喜欢排场,她回来的时候仅仅是三辆马车,几个普通随从打扮的王府回味,若不是城门一上了年纪的小吏认出了老太妃身边的几个护卫,他们这一行怕是不会引起任何注意就进了城。
那小吏看到老太妃的车架进城,立即让人去晋王府报信。
老太妃的马车抵达晋王府正门的时候,顾念和纪太妃已经迎了出来。
老太妃穿着一身没有任何纹饰的藏青色袄裙,两鬓已经有些半百,发髻上只有一对白玉簪,除此之外,通身上下没有其他的首饰。
虽然她的脸上已经有了岁月流下来的痕迹,不过从五官上依稀可以看出来,老太妃当年一定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虽然老太妃的穿着打扮已经可以用寒酸来形容,很多高门大户有些脸面的婆子都穿的比她光鲜亮丽,不过,却不会有人把她错认为是仆妇。
这世上有人穿着龙袍也不像太子,自然也有人布衣荆钗也气质不凡,老太妃就是这种人。
老太妃扶住了要上前来给她行礼的纪太妃和顾念,淡声道,
“一家人,不需要讲这些规矩,进去吧。”
她面容冷淡,声音也清淡,并没有多年不见那种热络,激动的态度,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好亲近,不过也不是高高在上可以要给儿媳妇下马威的样子。
纪太妃大概很了解这个婆婆的性情,也没有坚持,老太妃扶住她就顺势起了神,跟着老太妃一起进去了。
顾念跟在两人的身后。
一路上没有人说话,纪太妃亲自送老太妃去了她从前居住的荣安堂,幸好一直都派人打扫过,只要稍微再打理下就可以入住了。
顾念跟在两人的身后,规规矩矩的,没有贸然上去插手,实在是她对老太妃一点也不了解。
曾经她听护国长公主提起过一句,这位老太妃当年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否则不会在老老晋王去世后,撑起晋王府。
纪太妃亲自带着人侍候老太妃换了衣裳,并奉上茶水。
“你就是护国的外孙女?”落座之后,老太妃脸色微凝问道。
顾念上前给纪太妃行了一礼,深深吸了口气,缓缓抬头道,“是。”
老太妃定定地望了顾念一眼,没再说话,而是示意身后站着的一位老嬷嬷递过来一个沉香木的锦匣。
“这是王府历代相传的玉镯子,你拿去。”
匣子应声而开,一枚血玉雕琢而成的镯子静静躺在里面,发出动人心魄的美妙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