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名男子,泼完桶里的东西后,拍拍手,扔了桶,站在提亲队伍前,道,
“这家的姑娘被人拐卖过,根本就不是清白的好姑娘,而且,还是个命中带煞的,我们哥俩豁出性命来提醒你们,不然等定了亲之后可就来不及了。”
两名男子着短打,一看不是街头的帮闲,就是在码头上做苦力的民工。
他们这样故意来捣乱,为的就是令被提亲的女方颜面扫地。
路两旁全都是围观的人群,无数双眼睛盯着晋王府来提亲的贵人们,打头的冰媒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事情。
因为有赐婚,这些不过都是走走过场,让女方好看一点,让大家知道男方很看重女方。
人群里顾慈见到有人泼了狗血在安远侯府的大门上,她心中涌上一股快意。
她退出京城贵女圈已经小半年,几乎无人问询,等到府里出事后,那些人直接不往来了。
如今,根本就没人理她,一家子还借住在安远侯府。
她现在已经想得明白,没有高贵的身份,就算她再聪明,八面玲珑也是无用的。
在那些贵女的心中半点分量也无。
而顾念呢,哪怕名声再差,还能有皇上的赐婚,男方为了给她做脸,竟然把定亲的程序走了个遍。
顾慈抿着唇,手指甲掐到肉里都不觉得痛。
凭什么呢?
她比顾念漂亮,温柔,虽说如今顾家已经败落,可她已经做的很好了。
顾慈咬唇,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顾念这样的人凭什么得到晋王殿下那样的夫婿。而她,母亲说将来她连小官之子都不一定能嫁。
顾慈的眼底仿若有火苗在动,心仿佛放在火上烤一般,那样的煎熬。
冰媒还未曾有什么动作,英国公上前一步,道,“何人如此大胆?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是诽谤,还有,你这样对待侯府,就是以下犯上,可以把你抓入大牢。”
那两人眼神闪烁,躲躲藏藏的,“我们既然敢做,就敢承担。”声音越说越低。
两人对于晋王殿下是怎么样的人,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根本就没人招惹,可奈何银子太诱人,他们两个实在是忍不住金钱的诱惑,接下了这单生意。
可是,这和那人说的一点也不一样,对方说没什么大人物来的,让他们把两桶狗血泼了就可以拔腿就跑。
只是,为什么有这么多皇亲国戚?
两人心里不由自主的打起颤来。
今日是诸事皆宜的好日子,前一天,纪太妃就下了帖子过来,说隔天要来安远侯府提亲。
晋王府要做脸面,安远侯府自然是要配合的,顾世安未归,安远侯干脆请假未上朝,在家恭候媒人的到来。
府里也是上上下下打扫了一遍,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安远侯听说后,带着管家从侧门出来,看着眼前一切,满面怒容。
朱红大门上,还有门口的石狮子上,都是狗血,还有围观百姓指指点点,他心头涌上一口气,堵在那里,他恨不能把那两个小人给痛揍一顿。
安远侯府是开国太祖就赐下的,一直到如今,家人一直都是与人为善,到了他这里是低调本分,是什么人这样恶毒,竟然指使这些混混们来捣乱。
如果今日的事情要是处理不好,这将会是安远侯府的耻辱,也会让顾念永远被人嘲笑。
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围观的人又纷纷朝马蹄声响起的方向看去。
只见马的主人从马背一跃而下,到了两个泼洒狗血的混混面前,面布寒霜,下巴高台,睥睨着两人,道,
谁给你们胆子,在本王的提亲礼上捣乱的?”
两名男子面色微僵,脚开始打颤,他们咽了口水,道,“没人指使,我们……我们就是看不下去,不想王爷你蒙在鼓里。”
萧越轻轻一笑,声音如寒冰,“哦?没有人?很好。”
他对身后的暗一道,“让这两人把大门给弄干净。”
暗一走上前,一手一个,把两个男子推到了大门前。门上的腥臭味让两人连连捂住鼻子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