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上课了。”他一脸平静道。
江深极是敬重这位师兄,赶忙从地上爬起来问好,刘星枝勉为其难的点了下头,又吩咐道:“你吃完中饭早点上来,要帮着师姐排舞呢。”
上文化课的教室在二楼,沈君仪请的都是正规重点高中的老师来辅导,初一初二的学生里,除了江深,其他都是三楼来补课的。
就算没有刘星枝和荆落云的名气响,但五楼就是五楼,江深刚进教室,就有不少人明里暗里的盯着他瞧。
第一堂课下来倒是风平浪静,江深记了功课笔记就准备听荆落云的话抄些题来做,正翻着参考书,书面上忽然落下了一个人影。
江深抬起头,只见一个稍大点的少年站在他桌旁边。
“你一个人?”对方挺自来熟的打招呼。
江深点了下脑袋:“你是?”
“我叫张直。”男生一屁股坐下来,顺便比了比自己,“三楼的,之前我在刘首席的排演课上见过你,你大概不记得了。”
这么一套自问自答下来江深还真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因为他的确没注意过张直,毕竟刘星枝的排演课看刘星枝一个人跳舞都来不及,哪还有时间去看别人。
张直倒是毫不介意,问他:“你多大?”
江深:“虚岁十五了。”
张直笑起来:“说什么虚岁呀。”他看着江深,“你们五楼每天都干嘛的?”
江深:“也是每天练功排舞……和你们一样的。”
张直摇着头:“我们可不一样,你们是主角,我们是配角,刘首席的排演我想进还不一定进得去呢。”
“怎么会进不去?”江深天真道,“努力练习就进得去的,师兄虽然很严格,但也很努力。”
张直愣了下,他转了转眼珠子,笑的有些意味不明:“你又瞎客气了,谁不知道你们五楼都是天才啊。”
江深从小到大还真没把自己和天才这两个字联系在一起过。他昨夜熬了一晚去看之前的拳击杂志,把关于白谨一的报道大大小小的都给剪了下来,跟豆腐块似的,一张张贴在了自己最好的空白本子上。
在他心里,天才就是形容白谨一,刘星枝这样的人的,和他一丝一毫的关系都没有。
他不懂张直为何会这么想,但哪怕被说“天才”,江深的心里也并不舒坦。
中午吃饭张直却还是硬拉上他一起,三楼的学生对他这个五楼的小师弟显然好奇关心不止一点,围着饭桌问东问西。
全是些“你得过什么奖”“之前在哪儿跳舞”“沈师哪儿去找你的”这种话,江深实话实说了,他们却又不信,搞的江深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最后张直替他解围道:“之前刘首席不都说了嘛,人家是天才,跳的好,天赋高,我们这等凡夫俗子是比不上的,都是太子爷陪读,懂了吧?”他做了个驱赶的动作,“散了散了,别打扰我们小太子吃饭。”
江深觉着他乱说话,有些急了,辩驳道:“我不是什么天才,我练功跳舞也很努力,大家都是一样的。”
张直像看傻子似的看他,转着勺子,无所谓道:“你那么较真干嘛?我是在夸你啊,天赋高就是好,不对吗?”
荆落云看饭点差不多过了,准备下楼接江深上来,她前几天又去剪短了头发,现在整个人都看着英气勃勃,俊朗丰神,三楼的女孩子们围在门口看着她下来,欢天喜地喊着“云首席”,荆落云稍一点头,笑容羞涩道:“师妹们好。”
师妹们各个好的不行,捂心口尖叫的尖叫,拿手机拍照的拍照,荆落云也随她们去,到了江深的教室后门,轻喊了一声:“深深师弟。”
江深刚整理好了包,回过头答应道:“师姐。”
荆落云像踩着七彩云朵似的,万丈光芒般走到他面前,接过他的包,抿唇一笑:“我来接你。”
江深知道她爱照顾人的脾气,也没什么不适应的,跟在她身后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