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在我的心里,早就和鞋拔子脸结下了死仇。
无论是为了夏小雨,还是为了自己,这一刻,我都热切的盼望着鞋拔子脸的出现。
我的怒火在燃烧,热血在沸腾,想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战!死战!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太长时间没在学校出现,令鞋拔子脸变得消极,他他妈的,竟然没来堵我。除此之外,天上还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令我不得不被迫走到学校对面的超市门口避雨。
雨丝清澄透明,渐渐的在地面积出很多水洼。
看着这一时半会儿都停不下来的雨,我不由感到有些泄气,正要冒雨到街上打个车离开,就见到夏小雨从校园里走了出来。
她没打伞,走在雨中的样子清丽而俊美,这又令我回想到了两年前,刚认识她的时候,她对我说:“可能是因为我的名字叫夏小雨,从小到大,我都特别喜欢淋雨……”
她就这样淋着雨来到街上,走到一辆私家车的旁边,和车主简单的沟通了几句,打开车门钻进了车里。
这一刻,我真的很想叫住她,却在努力的张了张嘴之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那辆车终究还是离开了。
我感觉自己的眼眶有些温热,在心里默默的说,眼泪,回去!
眼泪就真的回去了。
这一次,我没哭。我想,我以后都不会再哭了。
我在忽然之间变得成熟,却发现成熟是这么的疼痛。
在超市门口静静的站了很长时间,觉得自己的情绪已经平复,我就走回校园,找了个隐蔽的位置把钢管藏好,然后拦了辆出租车,告诉司机开往翡翠华庭。
在车上我给朱丽花打了个电话,听说我要前往翡翠华庭,她笑着问我:“到那儿去干什么?”
我说:“都来公司这么长时间了,那些领导也不给我任何指示,我再不主动找点儿事干,被辞退了多冤呐。”
她笑呵呵的问我:“你现在在哪儿?我开车过去接你。”
我赶紧说:“不用不用,你就告诉我,到那儿以后找谁就行。”
她说:“真的不用我去接你啊?”
我说:“真的不用,我都已经在车上了,马上就到了。”
她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像是有些失望的说:“那好吧,翡翠华庭的项目总负责叫何伟业,你去了找他就行。”
我说:“好的,何伟业,我记住了。”
到了翡翠华庭的施工现场,我四下里观望了一阵,发现整片楼群仍然处在楼体的建设当中。
五六辆混凝土车分散开朝着楼体上方支好的框架灌注混凝土,几台二三十米高的塔吊在半空中旋转忙碌,楼体内部,不时传出施工的噪音,以及建筑工人相互间的大声交谈。
融入热闹的施工现场,我找人打听了一下,得知甲方办公室的位置,既有些忐忑,又满怀激动的赶了过去。
盘龙鼎设立在翡翠华庭的临时办公室是一间尚未拆迁的二层小楼,因为没有占到规划用地,肯定是要等到项目结束,才会被彻底废弃的夷为平地。
我在一楼打听了下,得知何伟业的办公室在二楼左转的最里面。就蹬蹬蹬的上了二楼,左转走到最里面的办公室门前,很礼貌的在门上敲了三下。
里面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进。”
听到这个声音,我不由自主的怔了一下,感觉说不出的耳熟,却又想不起来是谁。
然后我就推门走了进去,见到办公室里只有一个人,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偏着一张鞋拔子脸,牛逼哄哄的抽着烟。
发觉走进来的是我,他猛地一愣,紧接着就皱起了眉头,问我:“你他妈怎么来了?”
我他妈怎么来了?我他妈还想问你,你他妈怎么在这儿?
心里想着,我就下意识的把手伸向后腰……
同时,他也抄起桌上的烟灰缸,面目狰狞的朝我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