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昭宇痴痴的看着她,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旖旎心思。
沉思片刻,才缓缓开口,语气轻松,说早朝上大臣又闹了乌龙,本弹劾另外一个官员管教自己儿子不力,在青楼中为了一女子和另外一男子大大出手,说来说起,最后却发现,另外一男子原来是自己的儿子。
又说了许多小时候的事,明鸾还不会走,他抱着她去后花园里玩,不知是哪个冒失的宫人捅了马蜂窝,成群的马蜂追着他跑。
他把明鸾紧紧护在怀里,自己却被马蜂叮了脑门一口,起了一个大包,红肿的鼓着,每次明鸾看到都咯咯直笑。
后来包退了,为了哄她高兴,他又特意去找画画好的太傅在脑门上画了一个。
他声音低柔轻缓,娓娓道着那些往事,二白认真的听着,不知何事便睡着了。
直到身边的人传来匀称的呼吸声,燕昭宇将她拢在怀里,依旧轻轻说着往事。
那些无忧无虑的岁月似再一次呈现,在暗夜中回荡,让人念念不忘的是不论何时提起都会让人悸动的心情。
次日果子见二白神情恹恹,知道她夜里又没睡好,提议出宫去走走。
二白也不想再呆在宫里,让人只会了燕昭宇一声,然后只带了果子一人出宫。
燕昭宇听到下人禀告后,眉头微皱,终还是没让人拦下。
也许她出去逛逛,便能忘记湘良媛的事。
好多天没看到七娘了,二白在街上买了些七娘爱吃的糕点,打算先回潇湘馆。
已经快三月末,天气极好,街上的姑娘都换了轻薄的春衫,花枝招展,似路边的海棠花,开的正盛。
看着熙攘的人群,二白心情也好了些,伏在窗子上看热闹。
突然似听到一女子的大叫,然后马车猛然一停,剧烈的晃动了一下。
果子推开车门喊道,“怎么回事?”
周围的行人也全部都停了下来,围着马车指指点点。
二白一怔,跟着果子出去,见马前倒着一女子,似被马蹄踩伤了腿,手中的篮子撒在地上,正抱着腿痛呼。
赶车的宫人回过头来,慌张的道,“公、小姐,小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女子突然跑出来,钻到马蹄下。”
二白跳下车,走到那女子身旁,问道,“姑娘有事吗?我送你去医馆吧!”
女子惶惶摇头,垂首道,“不关小姐的事,是我急着回家,心中有事,没看到小姐的马车过来!”
二白见她篮子的东西散落出来,是几副抓好的汤药。
她蹲下身,将药捡起来装在篮子里,问道,“家里有人病了吗?”
“是,我娘病了,快不行了,我急着回去给她熬药,所以冲撞了小姐,请小姐恕罪!”女子穿着一身粗布麻衣,头上用木钗绾发,秀眉细眼,脸若满月,清秀可人。
二白扶她起身,“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女子刚一站起来,痛呼一声,又跌坐在地上,疼的脸色惨白,额上直冒冷汗。
“一定是伤到骨头了,不要再耽搁,我马上送你去医馆!”二白说着,就要招呼果子和车夫将她抬到马车上去。
“不,不要!”女子抓着二白的衣袖,哀婉摇头,“我不能去医馆,我要马上回家,我娘还在等着我,我回去晚了,她可能就、”
女子眼圈一红,顿时落下泪来。
二白皱眉,“可是你的腿、”
“我的腿没事!”女子说着又要挣扎站起来。
二白忙扶着她,思忖道,“这样吧,我先送你回家,给你母亲熬了药,然后再送你去医馆,如果你腿不及时治的话,说不定以后会落下残疾!”
看女子的妆容打扮应该还未成亲,有一个病重的母亲,她若再有残疾,以后恐怕更艰难。
不管怎么是她的马车撞的,她不能丢下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