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都是把他当做一个敌人对待!
“大人当然是你的亲生父亲,所以大司马是弑父不成?”上官焯喊道。
“本尊不会杀他,只想将他带回上京!”君烨淡声道。
“让本王臣服于自己的儿子,你休想!燕昭宇那个小儿也配凌驾在本王之上?本王为大燕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时,他还没出生呢!”君冥烈傲然而立,抽出长剑,悲壮道,“飞鸟尽,良弓藏,燕昭宇杀害忠臣,必不得善终!可恨我一生戎马,杀敌无数,最终却被自己的儿子伙同那个没良心的皇帝所害,今日我便自裁于此,让天下人唾沫皇室无情,唾骂你君烨不孝!”
冷风刮在脸上,君烨身体似被撕扯一般,这就是他的父亲,宁愿死也要将他钉在不孝的罪名上,宁愿死,也不肯输给自己的儿子。
“大人!”
上官焯急喊一声,对着君烨咬牙切齿的道,“大司马,天下人都在看着,你真的要逼死自己的父亲?”
“不必求他!”君冥烈神情傲然,说罢便要将长剑向着自己的脖颈抹去。
“慢着!”
突然一声清喝自众人身后传来,幽暗的山林中,有两人缓步走过来。
二白手持匕首,要挟着君澈,一步步向着悬崖上走去,目光直直的看着君冥烈,“你敢自裁,我便立刻杀了君澈,让他下去陪你!”
众人齐齐转身,惊愕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女子。
她一身丫鬟的装扮,气质清卓,脊背挺直,白皙精致的脸上带着凛然不可侵犯的贵气。
崖上狂风肆虐,乌云被吹散,露出残阳如血,寒风吹起女子的长发,烈烈翻飞如墨云舒展。
“二白、”君烨站在那里,映着血红的夕阳,眸光深沉。
“君冥烈,投降吧!”二白淡声道。
君冥烈看着女子和被她劫持的君澈,双目圆瞪,额上青筋爆出,双拳紧握,一阵咔咔骨头被攥紧的声响。
“放了他!”
“只要你投降,我立刻放了他!”
君澈看着他的父亲,“爹,投降吧,您已经输了!”
“闭嘴!”君冥烈怒喝一声,“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原来是你带走了明鸾,若不是你,本王怎么会功亏于溃!”
说罢他看向君烨,“本王绝不可能认输,你若敢,就上来亲手杀了本王,本王也只当从未生过你这个逆子!”
烈风飒飒,君烨一双凤眸黑不见底,似有冰雪凝结,清寒透骨!
如此决绝,他们果真是父子!
“君冥烈!”二白再次开口道,“你一生名扬天下,位极人臣,可是说到底不过是个自私人!你的妻子,为了你不顾生命危险前往战场给你通风报信,你却怀疑她不洁,你真的不爱她吗?你不过是怕别人耻笑!”
“你几次暗杀君烨,对他防备、忌惮,不过是因为怕这个儿子有一天超过了你,所以你不安,不允许,才对他次次狠下杀手!”
“你在大燕掌权十年,结党营私,谋害先皇,架空皇上的权利,你哪一点配的上忠臣二字?”
“对妻子不仁,对国家不忠,现在果真还要不顾君澈的性命,只为让你的嫡子担负不孝之名?”
二白嘶声质问,落地有声,所有的人都看向君冥烈,等待着他的抉择。
所有的人都明白,他已经输了,只是不肯服输而已。
天色一点点暗下来,烈风呼啸,割脸如刀。
人群后,上官焯不动声色的退到几个安北军身后,拿起长弓,瞄准一脸恍惚的君澈,目中狠毒的寒光凛冽。
在他心中,君冥烈就是神,是他的信仰,他要帮助他脱围,不受任何所拖累,只要今日能逃脱,日后他们一定还会回来,夺回属于他们的一切。
只有君冥烈才能做大燕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