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氏立刻和盘托出了姜桃在别人身上起死回生的秘密,虽然她眼下并没有证据,但她绝对有信心可以查出真相!本以为姜杨知道这件事会和他站到同一阵线,没想到姜杨却像早就洞察了一切,不理会她不说,反而诘问当年庵堂的那场大火。
容氏当然不会认,本朝律法写明了杀人偿命,她这不是自找死路吗?
而且光她送命还不算完,认罪状一写,她的儿女也会被牵连,再没有翻身的可能性。
傻子都知道姜杨不会放过她,何必认罪枉添骂名?
“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容氏癫狂地看着他,“我被你关了这么久都没人来救我,就是你直接杀了我也没人会知道的。
你位高权重,就算物证不足,你也完全可以靠手段可以给我定罪,何必一定要我自己亲手写下认罪状?”
“这多没意思呢?”
姜杨摸着下巴笑了笑,“杀人诛心,自然是诛心更有意思,不是吗?”
容氏看着他意味不明的笑忽然遍体生寒。
“你和那个妖女早晚会遭报应的!”
容氏恨的咬牙切齿。
姜杨无所谓地耸耸肩,朝着门口而去,“对付你这样的人也会遭报应?
这说法真挺新鲜。”
容氏见他要走,又是一阵咒骂。
姜杨头也不回地走了。
是从什么时候怀疑这些的呢?
可能是那一年他上山去寻她,她见了他并没有像过去那样露出厌恶的表情,而是笑着问他冷不冷,而后手脚笨拙地给他生火取暖;或许是她后来性情大变,还突然学会了精湛的刺绣技艺,却只说是在梦中被三霄娘娘教授;或许是他中举后回去给父母修葺坟茔,却发现父母的坟茔旁还埋着她过去爱不释手的金首饰;亦或许是到了京城后,他那将她爱若至宝的姐夫突然把前头已逝未婚妻的坟茔迁入了沈家祖坟,而她却没有表现出半点儿不高兴零零碎碎的事情太多,串联起来组成了事情的真相。
姜杨回到家的时候时辰已经不早了。
他公事多了之后就习惯了睡在书房。
书房留着一豆灯火,姜桃趴在他书桌上睡着了,旁边放着一个白瓷炖盅,显然是来给他送补汤,一直在等到了现在。
听到开门的响动,姜桃立刻醒了,揉着眼睛直起身没好气地说他:“姜大人长本事了啊,在外头一躲就是半宿。
是不是我再多罗嗦你几句,你就敢夜不归宿了?”
姜杨被她说了也不恼,笑了笑算是告饶。
他就是这样,一说他就不吭声。
姜桃还有些怀念他小时候那口是心非的模样,起码还能聊得有来有回。
也就是因为他这样的态度,姜桃才对他的亲事没办法。
她无奈地斜他一眼,摸了摸凉透的炖盅喊来小厮端去灶房再热过。
“最近天气干,这汤水温补降燥,睡前记得要喝完,不然回头又要流鼻血。”
姜杨笑起来,说:“还是姐姐知道疼我。”
“你啊!”
姜桃又想说说他的亲事,但是话到嘴边她又说:“算了,你要现在真不想成家,我也不勉强你了。
唉,也不知道得照顾你到几时才能等到你未来媳妇儿来接手。
不过算了,谁让你是我弟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