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让毓朗去会不会太显眼了,外面的人恐怕会看出来。”想了片刻,载沣还是想到了一点纰漏。
“那就让涛贝勒也去吧,涛贝勒曾经留学德国,对洋人的事也懂得多,有他们两个结伴而行,麻烦会小得多。”叶开给出了他的解决方案。
“好!好!好!”
载沣一连说了三个好,心头积压的郁闷总算一扫而空,现在看来,他们的处境虽然依旧不容乐观,但已经大为改观,载沣不停点着头。
“那善耆怎么办?”过了一会儿,载沣又问。
“肃亲王只是停职,并非革职,同样,等到毓朗大人回来之时,一并官复原职,到时候,失而复得,而奕-劻自食其果。”
载沣对叶开的解释很满意,他最想要的就着这些,但对叶开来说,这些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事,最重要的还是载沣自己。
“此事过后,摄政王应该明白两件事。”
叶开的口吻突然变得严厉起来,以他们身份这已经算得上某种僭越了,但对于此时此刻两人的关系来说,并不算得上多离谱。
“赉臣讲。”
“第一,奕-劻老谋深算,摄政王一定要对其警惕再三,还有,此人心口不合,权欲熏天,为了摄政王的大计,万不可因为皇族身份,而手下留情。”
叶开就是要把载沣脑子里,对奕-劻畏惧或者怜悯一点点清除掉,只有这样才能把权力抓在自己手中。
载沣想了想,缓缓点头,经历了这次的风波,他已经和奕-劻彻底走向了决裂面,既然撕破脸色,依旧没必要在顾忌什么同宗共祖之说了。
“第二,摄政王今日此举,有失人君之相,今后须戒骄戒躁,摒除鲁莽,这样的事”
叶开顿了一下,垂头施礼,“请摄政王勿要再犯!”
载沣想了想,终于再度点了点头,今天如果没有叶开的建议,就他一个人来说,不知道还会犯下什么失去理智的事。
“本王知道了。”
叶开还没有结束,他接下来的这句话,也是最为现实和重要的。
“还有一点,臣必须要向摄政王讲明,毓朗回来前的这一年半载中,奕-劻手里有步兵衙门,还有民政部巡警署,等于说京师防卫大权都在奕-劻手里面,所以,摄政王一定要忍下去,小不忍则乱大谋。”
叶开的一番话又让载沣陷入沉思,眼皮底下都是别人的兵,这半年可真难熬啊
“摄政王不必寝食难安,巡警署奕-劻不一定能拿稳,而臣保证步兵衙门也一定会裁撤,别忘了,摄政王还有禁卫军!”
禁卫军这三个字无疑给载沣喂了一颗定心丸,朝廷最精锐的军事力量就在城外,如果有什么突发事件,他随时可以调兵前来。
退一万步,就算奕-劻心存不轨,只要禁卫军还在自己手中,一切就不是没有退路。
“多亏了你良赉臣,不然本王又要睡不安稳了。”
载沣总算平静了下来,事情似乎也没那么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