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休息,宋乔想起秦可仁的事,不知道怎么样了,虽然秦可仁好像对她很排斥,但秦可仁有些话还是能说到她心里,秦可仁敏感偏执,却又才高八斗。
宋乔给杨依依打电话,询问一下情况,接通电话,宋乔道:“你在哪里?”
杨依依声音透着疲惫,“宋乔,我还在医院,昨晚呆了一整晚,我现在沾到枕头就能睡着。”
宋乔问:“秦可仁怎么样了?”
宋乔听见医院里的嘈杂声,停一会,好像静了,大概杨依依走到没人的地方,杨依依压低声音道:“脱离危险了,没什么事了,我听说秦可仁好像是故意撞向栏杆,幸好车没翻下去,不然就没命了。”
宋乔道;“我晚上见到他了,他一个喝酒,好像喝了很多酒,不知道有什么烦心的事,没想到出了这种事。”
杨依依声音很低,像挡着嘴,“宋乔,他这两年精神状态不是很好,跟从前判如两人,其实之前他这个人挺正常的,就是工作认真了点,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越来越孤僻,没想到他能自杀。”
宋乔道;“我看他心灵敏感脆弱,大概极重感情,和他那个爱人发生什么矛盾了吧?”宋乔敏锐地感觉到他心里极度苦闷,除非是感情的事,秦可仁在业界混的不错,应该不是工作上的事。
“好像是,他喜欢你那幅画,说明也是个执着重情的人,他私生活没人知道,我以前烦他,现在觉得他挺可怜的。”杨依依心还是很软的,别看平常秦可仁经常刁难她,恨得她牙根痒,一个人生命差点消失,这种时候,这个人所有的不好,也全都不计较了。
宋乔想,才和横溢的的人,容易敏感脆弱。
杨依依又说,“宋乔,我看见王文凯来了,不过没停留太久,看看没事就走了。”
宋乔挺吃惊,王文凯没说要去看秦可仁,宋乔不知道他和秦可仁这么熟稔昨晚她跟王文凯提秦可仁伤重住院的事,文凯好像心情不大好,没说一句话,她原来以为文凯跟秦可仁没什么交情,文凯这个人有什么东西都放在心里,她对王文凯真不能说了解。
“宋乔,你在听吗?我不跟你说了,我回去看看,没事我回家睡觉了。”杨依依说着,打了个哈气。
“你忙吧!没事就好,我就关心想问问,他对我的画挺认可,我还是挺感谢他对我的欣赏。”宋乔道。
杨依依叹口气,“宋乔,他赏析你的画,说明你们有共鸣,求而不得,他大概也是跟你一样的心态,你们都挺重情的,玻璃心。”
宋乔道;“也许是吧!不过我是不会选择自杀这条路的,太消极了。”
“这也是你们的区别,我跟你说过,他是完美主义者,容易走极端,反正我是理解不了,生命诚可贵,不说了。”杨依依叹息一声,挂断电话。
秦可仁的行为是有些让人费解,不过这样敏感脆弱又极端偏执的人你无法想象他什么时候出什么状况,挺可怕的,这次没死成,难保没有下一次。
宋乔一整天让秦可仁的事闹得心情低落,李佳回来,宋乔跟李佳谈去泡温泉的事,计划着住两天,带什么东西,才慢慢开朗起来。
宋乔给舞蹈班上舞蹈课,安娜上了几次舞蹈课,宋乔发现安娜接受能力挺快,悟性很好,安娜长大后,未必做一名舞蹈家,但舞蹈也许是打开安娜心灵的窗户,宋乔是这样认为的,所以对这个孩子格外用心,宋乔从这个孩子一双纯净的大眼睛里,仿佛看到童年的自己。
下班,宋乔接了然然,开车回家,车开进小区里,意外地看见程枫站在小区前的小花园里,宋乔把车放进车库里,领着然然经过楼前小花园旁,程枫朝她走来,似乎有话对她说,宋乔不想让然然听见,然然长一岁,懂事不少,现在的孩子鬼精灵,有时说出的话,吓你一跳,不能小看他们。
宋乔低身嘱咐,“然然去那边玩,一会妈妈带你上楼。”
宋乔看见程枫人整个好像瘦了,拧着眉头,抑郁寡欢,宋乔想起好久都没看见他,问;“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母亲死了。”程枫说这句话时,面部肌肉抽搐,眼睛里深深的哀痛。
宋乔一愣,程枫的母亲死了,那个对自己非常慈爱的中年妇人,怎么就死了,当年,程枫带宋乔回家,程枫的母亲对她视如己出,宋乔从程枫的母亲身上知道什么是母爱,她觉得如果能做这个母亲的儿媳是非常幸福的,程枫的母亲是一个淳朴的农村妇女,质朴的爱,感动了宋乔,当年宋乔打从心里认定程枫的母亲是自己未来的婆母,世事难料,她和程枫分手,就再也没见过程枫的母亲。
宋乔垂头,眼眶红了,心里非常难过,说了句,“真没想到。”
程枫眉宇间的纹路更深了,低低地道;“我母亲死前还提起你,她挺想你,错过你当她的儿媳,她一直非常遗憾……。”
“别说了。”宋乔抬头,望向远处,她突然感觉人生命的脆弱。
“这段日子,我想明白了,感情的事不能强求,总之还是我对不起你,我不再干扰你的生活,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你。”程枫眼中没了戾气,情绪虽然悲痛,平和了。
宋乔摇头,无奈道;“过去的,忘了吧!缅怀毫无意义,我也不习惯有人注视我。”
“你过你的,就当我不存在。”程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