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的这个位置像极了一个空中楼阁。一不小心上来了,却不知道如何下去。
方冷已经做了她能做到的事情。现在应该由我上场了。
我在下面房间里用桶拎上来的水,毛巾和棉被,这个时候也的确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我在心里计算着距离,如果可以自救,我并不介意冒险。
我用力撕扯着被套,十几床的被套应该足有30米,刚好是这栋酒店的高度。
我的确异想天开地想过利用这些被套制造一根足够粗的纤绳,然后顺着它离开这里。
但在下一刻就被我否决这一个危险的想法。
一个人的力量有限,要想抓住绳子慢慢下落,先不说这个可能,大火蔓延下被套这种易燃物极有可能引火烧身。
因此,我拎了水上来!
被浸湿的床单的确能够保证不会燃烧的问题,可是新的问题开始出现。
重量!
十几床被浸湿的床单会有多重?也许并不需要全部润湿,可是湿润的床单却更难紧紧抓住。
而这些都是在保证床单之间所打得结不会中途断开的前提下,而实际上,被润湿的床单那些重量再加上一个人的重量,以及在下滑时的力量,一切都有可能会出现。
我皱着眉,必须在方冷找到适合的频率发送电波之前,我要找到一个自救的办法,再不济也要拖延到足够的时间。
室内起火,大火源头的温度之高或许会超乎想象。
几百摄氏度已经算是走运,只要燃烧物足够,火焰中心的温度能够达到上千度。
在这种温度下,身上的毛衣棉袄反而成了催命符一样。
地震可以找到许多安全的地方,可是火灾之内,却几乎没有。
也正是因此,我几乎是无可奈何地带着方冷来到这个楼顶。可是,当视线之中的浓烟越来越浓郁,甚至足够淹没我们的视线时。
我知道,留给我和方冷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现在的我们,之所以还能如此冷静是因为看不到火焰的真实形态。
如果现在的我正处在火焰的中央,也许我根本做不到眼下的这般从容。
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了足足有半个拳头粗壮的电缆!
在十层高楼上,竟然还能看到这样的电缆!
我的目光顺着它一路看了过去,大约在三百米处的地方,立着一根石桩。
我的手握住了电缆,这个角度如果借助它滑到另一边,速度上应该勉强能够控制。
几百米的距离,但高度上的差距却只有二十多米,在这个高度下,虽然有些勉强,但应该能够尝试。
倾斜度几乎完美,只要能够避免触电问题,应该可以安全落地。
最让我松了口气的是,S市的这几天并没有雪!
正因为如此,电缆上竟然是干燥粗糙的!
可是到达集中电缆时,如果没有防护服,怎么保证不被触电?
借助电缆下滑的途中就算可以避免掉这个问题,可是当到达集中电缆的石桩后呢?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