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东华门外时候,那一堆堆的金银旁边已经排起长长队伍。
一字排开的长案,礼部的文吏,京兆府的官员,还有其他翰林院,观政院等地方的清闲文官,都被安排过来,面前摊开厚厚书册。
“元康一百二十八年,清河坊于子腾,在久乐坊被坑骗银钱三十两,当时作证者有街坊胡乔,里正可以作保,行,记下来,凭此文书,去领银钱吧。”
“往后可不能再去那等坑骗赌坊,手上有银钱,就去做正经生意。”
“户部如今联合青玉盟,推出了不少入股生意,可以去看看。”
“元康一百三十一年,古筝坊熊旭,在久乐坊被坑骗店铺一间,银钱三百两,店铺地契去那边找,这需要重新过户的,拿这文书,直接去京兆府。”
“元康一百三十三年八月,雍天洲郑平府刺史冯岳家下人偷卖十三件珍藏,请镇抚司那边翻阅账册,若是有记录,立时归还,放心,去那边寻镇抚司文吏,他们手上有账册。”
……
皇城,珍兰坊。
枢密使李景堂的府邸。
大门之前,一队身穿黑袍的镇抚司皂衣卫面色肃穆,手按腰间长刀刀柄。
五阶石阶上,手持兵器的护卫与江湖武者,都是面色凝重,将门庭护住。
几位身穿武袍的大汉,咬着牙,口中低吼:“你们这些朝廷鹰犬,连枢密使府邸都敢来查抄。”
“跟他们拼了,护送枢密使出城。”
这些人修为都不弱,激荡的气血真元,还有罡气涌动。
其中两人分明是身外星光化为长河,已经是洞明境之上。
宅院之中,数道天境层次的力量隐而不发。
宅院之前,沉默不语的皂衣卫缓步前行,身上气血凝结,越发凝重如山。
远处街巷,还有周围的楼阁上,许多目光投过来,都是神色复杂。
雨水洒落,皂衣卫步步前行,直到门庭前石阶外停住。
“罢了,让他们查抄吧。”
宅院之中,有声音响起,苍老而威严。
门口阻道的那些江湖武者相互看看,都是面上不甘,不愿让出道路。
“退下。”
一道声音响起。
所有身穿黑袍的皂衣卫瞬间退在门庭两旁,任雨水在身上淋落。
身穿黑袍,腰悬长剑的张远大步前行,踏上石阶。
门庭前阻道的武者想挡住张远,只抬头,一眼之间,身形已经僵住。
张远径直前行,穿过庭院,直到院落后堂廊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