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张远早不是那初入镇抚司中的热血青年。
段玉信中所言,李纯罡探听的消息,加上夏明远和区阳说的讯息相合,让他心中有了一个大概的局势分析。
临阳郡,郑阳郡,还有松阳郡三郡组建联军,腾洲镇守金殿派遣官员来监察,顺便疏通商道,解决后勤。
朝堂有动,江湖便有乱。
扶阳宗和浮灵宗两方仙武大宗不过是朝堂手上的刀。
只是这样的刀用起来虽然方便,但其说不定会以权谋私,借朝堂之力铲除异己。
成器宗,还有其他江湖门派,仙道宗门的覆灭,对于朝堂来说,并不在意。
只要商道能疏通,联军后勤能无障碍,江湖与修行界中,谁家兴起,谁家覆灭,不过云烟。
仙秦朝堂坐视天下,江湖与修行界都只是一隅。
当然,朝堂也非铁板一块。
何瑾是镇守金殿来的,郑阳郡中官员恐怕不会全都听其调令。
何况何瑾是文官,组建联军是军伍大事,怕也不会听其指令。
区阳说文武之争,其中说不定就有这些牵扯。
只是如此三郡大势,他张远在其中当真能撬动什么风云?
“你先歇息,我给段兄回一封信。”沉吟片刻,张远收起信件,轻声开口。
在他看来,玉和堂不只是十万性命,更是能为他所用的势力。
他张远在上官眼中或许只是一柄好用的刀。
可他张远不可能永远做刀。
他需要早早布局。
终有一日,他会成为那执刀人。
回书房,玉娘将墨研好,提笔看向张远。
“小郎,这信怎么回复?”
张远右手未好,还无法写字。
“远哥,那魏林要走。”门口处,孙立禀报。
张远眉头一皱,起身走出书房。
玉娘忙搁笔跟上。
到厢房,脚步踉跄的魏林看到张远到来,躬身一礼。
“张兄弟,你与弟妹救命之恩魏林记着。”
“我不能牵连你们,这就离去。”
听到他的话,张远伸手将魏林手臂扶住。
“魏兄,你是要断去成器宗传承,寻锻器门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