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山市长平机场。
一身贵气举止优雅的田慧心打完电话,她身边粉雕玉琢跟瓷娃娃一样可爱的欢欢立刻就问道:“妈妈!夏哥哥怎么说?”
田慧心微笑着摸了摸欢欢粉嫩的小脸,说道:“哥哥说让我们先到市区安顿下来,他会过来跟我们汇合……”
“可是我想去农场玩!”欢欢撅着嘴说道,“夏哥哥上次说请我到农场摘蓝莓、摘荔枝的……我想吃荔枝!”
田慧心笑着说道:“荔枝要夏天才能成熟呢!现在去也吃不到啊!欢欢是想吃荔枝还是想见夏哥哥呢?”
“当然是更想见夏哥哥了!”欢欢毫不犹豫地说道。
虽然很久没有见面了,但是欢欢对夏若飞的亲近感却丝毫没有减弱,这让身为欢欢母亲的田慧心都不禁感觉到一丝酸溜溜的。
不过欢欢的病是夏若飞治好的,如果没有夏若飞,欢欢现在还是那个沉浸在自己世界中整天一言不发的星星孩子呢!
孤独症孩子的父母是最能理解那种无尽的痛苦感受的,每天看着自己的孩子形单影只,无论怎么叫她都不会有任何回应,而且还时不时地会毫无征兆就大发脾气,而同龄的孩子却都在父母身边承欢,那种感觉真是无法形容的。
所以田慧心对夏若飞更多的自然是感激,女儿跟夏若飞亲近,她也还不至于真的吃醋。
田慧心蹲下来,笑着对欢欢说道:“那不就行了?夏哥哥让你先到市区等他,他马上就会过来跟你见面了,好不好?”
欢欢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好吧!我知道……夏哥哥是要先给诚诚治病,然后才能陪我玩!”
“嗯!欢欢真懂事!”田慧心说道。
在田慧心的身旁,还有一个三十多岁、面容憔悴的少妇,见到欢欢跟田慧心撒娇、说话的情景,眼中不禁露出了无比羡慕的神色。
曾几何时,田慧心和她一样,每日带着孩子奔波于各种康复机构,带孩子进行感统训练、思维游戏,看着孩子日复一日地进行那些艰苦的训练,但效果却微乎其微,精神都处于崩溃的边缘。
现在欢欢却如同换了一个人一样,变得活泼开朗,已经完全看不到以前那个孤独症女孩的影子了。
而她的孩子却依然是一个重度孤独症患者,到现在为止连一声“妈妈”都不会叫,即便老师万般努力,孩子也只能费尽地发出类似“妈妈”的含混不清的音节。
现在孩子就在她的身边,正蹲在地上注视着一只蚂蚁,他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很久了……
田慧心抱起欢欢,微笑着说道:“碧云,我先帮你找地方住下,小夏他一会儿就会到市区去跟我们汇合!”
薛碧云感激地说道:“谢谢你啊田姐!”
薛碧云说的并不是粤语,反而是一口带着三山口音的普通话。
实际上薛碧云娘家就是三山的,她跟田慧心一样也是嫁到港岛去的。
正因为如此,两人在一家康复机构相遇,偶然聊天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大家是老乡,在异地他乡,又有着同样的遭遇,所以两人才会愈发亲近,慢慢地成为了非常好的朋友。
不过薛碧云没有田慧心的运气好,她嫁的那个港岛人开始的时候对她还挺不错的,尤其是当薛碧云给他生了个儿子之后,他更是对薛碧云百般宠爱。
然而,当小诚诚越来越大,却一直都不会说话,最后在医院确诊为重度孤独症并且还伴有癫痫症状之后,薛碧云的港岛老公就态度大变。
经常喝得醉醺醺的回家,对薛碧云母子动辄打骂。
尤其是诚诚莫名其妙乱发脾气或者在家里尖叫的时候,薛碧云的港岛老公就会非常不耐烦,甚至对孩子一顿毒打。
诚诚本来就有社交障碍,对于跟人交流存在本能的恐惧,再被父亲家暴之后,就更加封闭了,病情变得更为严重。
经常是薛碧云含辛茹苦带着孩子做了很久的康复训练,好不容易孩子病情有了一点点起色,回家被酒鬼老公一顿打骂,孩子马上又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中了。
最后薛碧云忍无可忍,选择了跟老公离婚,在老公家族故意刁难的情况下,薛碧云几乎就是净身出户,对于夫家的各种无理要求通通都接受,唯一的要求就是孩子要归她抚养。
诚诚在薛碧云夫家本来就被当做累赘一样,薛碧云愿意带走,他们自然是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