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伦走了,连狠话都没有撂,但那阴鸷怨毒的眼神已经展示了他的态度。
这事没完!
周栩与周玉恒面面相觑,焦灼不知所措。
方才不过是须臾之间的对峙,就击垮了父子两人的心防,两人此时俱是心惊胆战,汗透重衣。
这一把是彻底把桑伦背后的势力得罪死了,再无斡旋的余地,等待周家的必然是灭顶之灾。
周玉恒愤怒的一跺脚,冲陈琅喊道:“陈琅,你怎么可以自作主张,我们周家要被你害死了!”
“你给我闭嘴!”周栩狠狠瞪周玉恒一眼,怒道,“今天如果不是陈琅识破了桑伦的阴谋,那四十亿货款打过去,咱们周家照样完蛋!”
周玉恒沮丧地说道:“爸,我知道他帮了咱周家大忙。可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扣下桑伦的这批原石啊!”
视线转向陈琅,周玉恒又捶胸顿足的抱怨道:“刚才都已经跟桑伦达成共识了,咱出一个亿破财免灾,桑伦不是都同意了吗?你为什么还要节外生枝?”
“陈琅,那是翠国山军,你当是普通的街痞流氓啊?得罪了他们,周家还有好吗?”
陈琅耸耸肩,毫不留情的讽刺道:“难不成你以为我不扣下这批原石,桑伦就会放过你们?拜托,如果脑袋不够用,就用你的屁股想一下,这明摆着就是一个要一举搞垮周家的死局,掏个一亿出来就想息事宁人?你未免也太天真了!”
周玉恒不是个浑人,刚才迁怒陈琅只是因为忧心过甚,乱了阵脚,镇定下来,立刻醒悟。
坦白说,陈琅以自己的名义,扣下原石,将桑伦的面子里子扒的一点不剩,分明就是把桑伦的怒火往自己身上引。
如此一来,无形中也淡化了桑伦对周家的仇视。
“陈先生,对不起,我情急失言,你不要见怪。”周玉恒真诚地道歉。
“理解!”陈琅摆摆手,说道,“不知接下来二位有何打算?”
打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能怎么打算?
桑伦背后的势力,虽然还不至于在翠国一手遮天,但对付周家这种正派商人,不论是断周家货源,还是直接展开简单粗暴的血腥报复,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如今,唯一的办法,大概只有卖掉恒心阁股权,退出珠宝界另谋生路了。
只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即使有人敢接盘,恐怕也会落井下石,把价格压的很低,最终的损失恐怕难以估量。
周栩悲哀地叹口气,认命地说道:“我周栩虽为商人,但自问一生坦荡,从不赚黑心钱。没料到,善人恶报,无端招来这桩破天巨祸。要想避祸,为今之计,怕是只有卖掉恒心阁了。”
陈琅深以为然,笑道:“如果周会长真想卖掉恒心阁,那就卖给我吧。”
“什么?你要收购恒心阁?”周玉恒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他倒是没有恶意揣测陈琅有趁火打劫的心思,只是恒心阁的市值高达七十多亿,陈琅虽然现在住着五亿豪宅,可要知道两月前他还只是个送外卖的屌丝而已,即使如今逆袭了,这么短的时间也不可能囤积近百亿的财富吧?
“你们不愿卖我?”陈琅笑吟吟问道。
周栩苦笑道:“那倒没有,以现在的形势看,肯接盘恒心阁的人没有几个,你有心收购,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不愿意卖?”
说着,周栩顿了顿,挺担心伤了陈琅的自尊,沉默了几秒后,才尴尬地说道:“不过恒心阁的市值估值将近八十亿,我手里这百分之七十的股权,大概值个五十多亿。当然了,我知道今夜之后,恒心阁股票必然大跌,可就算跌……”
陈琅笑着抬手打断:“原来担心我没钱啊。周会长大可放心,我愿意以高出市值10%的价格收购你手里的全部恒心阁股权!如果二位愿意,我还想聘请你们做我旗下珠宝公司的荣誉顾问。”
“你的珠宝公司?”周栩和周玉恒感觉脑袋转不过来了。
这个曾经臭名昭著的上门女婿,身上到底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玄武集团旗下的玄武珠宝就是我的珠宝公司。”陈琅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