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溪墨还来不及说等等,眼见门被关的严严实实,俊脸发黑,大步走过去,隔着门开口:“贺惊羽,谁准你关门,给我打开。-”见里面没有一点动静,他笔直站着脸色沉沉,沉静的样子仿佛暴风雨来临之前,眼底怒气汹涌。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还是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我?我奉劝你尽早收了这些幼稚无趣的心思。”见门还是严实的关着,沉静的面容隐隐爆出青筋,到了频临隐忍的边缘,薄唇冷冷勾起,冷笑:“贺惊羽,你有什么资格生气!”
就在他以为里面不会开门,转身要走,门突然开了,顾溪墨猛的转头就看到那个女人平静站在门口,目光平淡看他,看他就像是一个陌生人,听到他刚才的话,眉眼眨都没有眨淡淡开口:“确实如你所说我有什么资格生气,你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生气!我们不过临时搭伙住一起的对象,什么时候分开也不一定,这话我记的非常清楚,你走吧!我不想再说什么。”根本没有什么可说的。说完刚要关门。
顾溪墨听完她的话,面如表情的脸色狠狠一沉,见她要关门,动作比理智先快一步上前抵住门,眸光危险眯起:“你什么意思?”不等她继续回话,他目光死死盯着她看,青筋一绷,突然像是想到什么,面色一变狠狠质问脱口而出:“贺惊羽,你敢背叛我,我就打断你的腿!你给我试试!”
惊羽听到背叛两个字,面色讥讽冷笑看他,并不说话,完全把对方当陌生人加神经病看待:“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背叛,记得当初协议上说的是只要一方有了喜欢的对象,就可以选择分开!”她不想说离婚这两个字,这两个字太沉重,如果真有一天过不下去,她才会说出这两个字。
顾溪墨听到分开两个字,脸色就像是被刺激的频临发疯,手背的青筋鼓鼓凸起,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女人肯定是因为那个男人,所以才想着分开,她竟然想着离开他,他还没有同意她怎么可以先离开,她凭什么能够先离开,眼底暗涌翻涌夹杂着杀意骤然升起,周身的温度骤降,眼眸赤红:“你喜欢上了那个男人?”语气咬牙切齿。
他觉得嘴里都是血腥,见她没有回答是也没有否认,胸口就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插进胸口,鲜血淋漓,他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会有这种痛楚,恶狠狠盯着眼前的女人,眼眸红光一闪,一拳狠狠砸在墙面,墙面被这么狠狠一砸,猛的凹陷进去一大块,四周遍布裂缝,可想而知他这一拳有多狠力道又多凶。见她冷着脸完全没有丝毫的表情的脸,他脑中一个念头,她不在乎,不在乎所有,也不在乎他,这么想着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走,眼底平静的表面是翻涌怒气的涛浪,深处却带着他不自知的惊惶:“好!真好!贺惊羽,你赢了,若是你真想和那个男人走,我顾溪墨绝不会手贱拦你!你以为这天底下只有你一个女人?就算真有,我也未必真想要!”
他的话狠毒如今却不能伤她一分,她面色越发冷,面无表情的脸漫不经心点点头:“说完了么?你的话意思我差不多都懂了,放心,你等的时间不会太久,好了,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我要睡觉!你请自便!”
说话,把门狠狠一砸,把人关在门外。
既然他这么讲,她也真该给自己找出路了,这样也好,当断则断,不断则乱,况且,现在人家都嫌弃她占这个位置了,她还有什么借口留在这里,以前会留恋这里,如今想想,其实也不算什么,人总得习惯。当年她都能迈过那一步,现在的情况比当年好太多,怎么就不能迈出来。她下定决心,再过一个月,她就和顾溪墨那个男人彻底了断。
这一晚惊羽想清楚了事情,睡的还不错,倒是顾溪墨也不知是否后悔昨晚说出的狠话,彻夜难眠。
第二天早上,惊羽还是如平常日子一样起来做早餐,反正呆在这里的日子也没多久,随手做个早餐也当做件好事,积个德,况且她也不是那么心胸狭窄的人,没必要计较太多。再说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面了。
这时候电话响起来,惊羽看了一眼屏幕陌生的号码,她接起才知道是昨晚她联系的律师。
“你好!我是贺惊羽,昨天我已经把信息发邮件给你,看到了么?”
“对,我想让贺氏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过户在我的名下。”
顾溪墨其实很早都已经醒了,隐约听到厨房的动静,他眼底复杂,穿好西装,今天除了眼底有些青黑,脸色也很差,除了目光依旧锐利,走到客厅,见她不缓不慢忙着,拿着电话不知道和什么人讲话:“上午十点半过去是么?好,我应该有空!”
原本缓和的面容立马变的阴沉,这个女人真是不错,还没有离开他就和那个男人勾搭的火热,目光阴狠一闪而过,转身拿包就走,没有再看惊羽一眼,门砸的哐声震响。
惊羽转头只见他离开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也没有把人喊住,不吃就不吃,饿肚子的又不是她!
“行,那就这样,一会儿见面。”
顾氏集团,顶层的所有职员今天都知道顾少的心情非常不好,从进公司到现在,一张阴沉的脸色就没有缓和下来过。所有人都忍不住战战兢兢,齐明几个秘书,也是一样紧张,生怕被喊到办公司。
齐明因为有事必须得报告,在门口停了一会,才下决心进门,走进办公司,见顾少并没有像以往喜怒无常,而是浑身冷漠笔直笔直站在落地窗前,看公司楼下的景象。一动都没有动。背影冷酷带着强大的压迫,气场大开,一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气嗖嗖的往外冒。
“顾少!”齐明有些小心翼翼开口,见顾少没有转身,一动不动,他抹了一下额头的冷汗。
“说!”
“顾少,您让属下查的事情属下查出了一些,变卖旗氏大部分股票的是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人,属下查过他的生平事迹,发现他和旗氏根本没有什么恩怨,属下刚开始有些疑惑,既然没有恩怨,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对他的好处又是什么?后来属下想了又想,觉得这人绝对不是真正的幕后推手,而是受人指使的。属下如今只查到这些,并没有查到那个幕后推手,不过顾少您放心,属下已经派人紧盯那个中年人,只要他有下一步行动,立马能查出一些端倪。”齐明说完见眼前高大的男人根本没有一点反应,还以为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手心都紧张的冒汗,过了一会儿,他有些不确定难道顾少在发呆,没有听他讲,顿时试探喊了几声顾少!
“你说了什么?”揉了揉眉眼,眼底有些疲倦:“算了,把资料放在桌上就行,你出去忙!”
“是,顾少!”齐明跟了顾少这么多年,还没有见过顾少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顿时忍不住关心问道:“顾少,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顾溪墨这才转身,目光凝视落在齐明的身上,齐明被顾少的目光看的呼吸一紧,急忙解释:“属下绝不是想探听您的事情,只是担心!”
“好了,下去吧!”
“是,顾少!”
顾溪墨此时满脑子都是那个女人和其他男人通话的情景,让他烦不胜烦,他还真有些后悔早晨没多呆一会儿,多听听那个女人和其他男人恶心的对话,顺便讽刺几声,他堂堂顾氏的大少,什么时候被一个女人嫌弃至此!想到昨晚分房睡,拳头咯吱咯吱作响,该死的女人!
惊羽此时还不知道顾溪墨心里的纠结,因为上午预约了B市最有名气的律师,预约时间是上午十点半,所以她必须先请假,如今她和顾溪墨闹僵,她也不会傻傻送到那个男人面前,还是给齐明打了电话,说明她要请假的事情。
齐明接到他们夫人的电话心里还是有点忐忑的,他觉得顾少今天的心不在焉肯定和她有关,他想批准可没胆批准啊,况且前几天顾少都说了以后夫人请假要亲自当面请,他没有权利批准。真要同意,恐怕饭碗不保啊,顿时开口:“夫人,您要不还是亲自向顾少请假,属下没有批准的权力啊!之前您也知道顾少和属下说过,以后您请假都归他亲自管辖。”
惊羽听到这里,便知道自己要上楼一趟亲自和顾溪墨去请假,心里有些无奈和厌烦,她是真不想和那个男人吵了。也不想为难其他人,只好说好,一会儿亲自去请假。齐明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忙到九点五十,坐电梯上顶楼,齐明在一旁等着,见她过去,立马让她先进顾少办公室等一会儿,顾少差不多还有几分钟,会议就结束了。
“好,麻烦你了!”
她走进顾溪墨的办公室,见里面空荡荡的,桌上的资料整整齐齐放着,闲着无事,走了一圈,突然看到那张桌子上竟然反压着一张相框,心里忍不住好奇心,走了过来,忍不住翻开相框,放着一张相框,照片上有四个年龄不同的孩子,她去过蒙家几次,自然知道这张照片是在蒙家照的。她扫过去,目光停在少年时期的顾溪墨身上以及照片中一直抱着顾溪墨胳膊的小女孩身上。两人关系显得非常亲近,这些年,她知道顾溪墨的习惯,平时根本不喜欢女人亲近,可这张照片里,这个小女孩亲近他,却看不到他眉眼有任何不耐与烦躁,她突然想到唐敬远之前和她说的顾溪墨有喜欢的女人,难道是这个女孩?她一时转了很多念头,心口沉了沉,眼底复杂,怪不得,这个男人一直重复说不会喜欢上她,这就是他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