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围观热闹,对宋无双指指点点的人,此时也全都跪到地上,不断地磕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邓嬷嬷把厚厚的积雪磕出一个深坑,头上脸上全是白色的雪水,看起来分外狼狈。
双唇冻得发紫,她却不敢停,“皇上饶命,罚跪是太后娘娘的意思,是太后娘娘命我等……”
“命你等如何,命你等监督?”
君承陌怒气冲冲,抬起腿再次把邓嬷嬷踢飞出去,目露凶光,“你们算什么东西!凭你们也配!”
宋无双是朝廷一品大臣,区区几个刁奴竟然也敢让她下跪!
君承陌又是一阵钻心的疼。
他都舍不得让宋无双给他下跪,恨不得自己跪在地上奉她为神明,这群人好大的胆子!
“打!”
一群侍卫和太监纷纷上前,七手八脚地按住邓嬷嬷和那群看戏的宫女太监们行刑。
外面那么大的动静,惊动了慈宁宫内的太后,殿门缓缓打开,一身狼毛厚氅的太后走了出来。
手里拿着一串佛珠,缓慢而有节奏地转动,“皇上,你在做什么。”
语气不怒自威,冷眼看向君承陌,以及他怀里抱着的女人。
也许是风雪太大了,视线看得不清晰,否则她怎么会在君承陌眼里看到了恨意。
笑话!
她是皇上生母,又是替他在先皇面前求情救他的人,君承陌此人最知恩图报,怎么可能恨她!
君承陌眉眼比呼啸的风雪还冷,“恶奴欺主,目中无人,朕只是替母后管管这群刁奴罢了。”
窝在他怀里的宋无双微微惊讶,用脑袋拱了拱裹住自己的斗篷,从缝隙中诧异地看向君承陌。
这人,是为了她在跟太后叫板?
“放肆!”
太后骤然厉喝,“皇上好大的皇威,耍威风耍到哀家的地盘来!”
“母后说笑了,普天之下莫非皇土,这儿怎么就成了母后的地盘,还是母后觉得,慈宁宫能够凌驾于皇权之上!”
这话说的非常重,哪怕太后也不由心头一跳。
凌驾于皇权之上,那可是谋反的大罪!
太后沉了脸,“让安国将军跪是哀家的意思,难道皇上连哀家也一并罚吗!”
“后宫不得干政,安国将军乃国之栋梁,朝廷重臣,是我天晨国的英雄!母后一介妇人,手还是不要伸太长为好。”
“你……”
君承陌冷眼看向太后手里的佛珠,“母后既然一心向佛,那就在慈宁宫清修罢,无事这个月就不要出去乱走动了。”
太后瞪圆了眼,满脸不可置信,“你要禁哀家的足?”
“反正母后每日都是念经颂佛,出不出门无甚差别,且冬日严寒,留在慈宁宫以免风吹雪打,也是为母后的身体着想。”
“对了,最近国库吃紧,母后向来主张节俭清修,既如此,自下月起,慈宁宫所有开销减半。”
太后勃然大怒,不仅禁她的足,还缩减慈宁宫的开销,皇上这是在打她的脸!
“皇上,你当真要为了这个女人和哀家撕破脸吗!”
君承陌没理会她这句话,“后宫不得干政,母后若再把手伸到前朝,谋害我天晨国将军,别怪儿臣依法严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