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微微赤红,眼里带着一点残虐,看着我的时候,让我有点不寒而栗。
我避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叶丞岐,我发现他很不对劲。
叶丞岐闭着眼睛,他的脸很白,整个人看起来都没有什么生气。
这时候那从画中出来的人,已经被殷若杀的七七八八了。那些人会流血,被伤到也会感觉到疼,但是等他们被杀死的时候,却没有尸体,只剩下一捧像是泥一样的东西散落到地上。
殷若身上也受伤了,但是他跟没有感觉一样,拿着纸剑,朝我们走了过来。
我连忙说:“你们快一点啊!”
听见我的话,忘痴咬咬牙,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张被叠起来的纸,他抖抖那张纸,这时候我们才看出来,这是一件寿衣。
但是忘痴拿寿衣出来干嘛?
这时候,忘痴嘴里念叨了一句什么,有好几条影子蹿到了他脚边,忘痴把寿衣往地上一盖,那些影子争先恐后地往寿衣里面钻。
只见寿衣变得越来越大,眨眼之间,它就成了一个人。
在寿衣里面的感觉还是个影子,虽然是人形,但它没有脸,浑身如同影子一般漆黑,还挺吓人的。
见它在那里欣喜地看着自己的手脚跟身子,忘痴有点着急了,说:“你还愣着干嘛,快点把他们二人的眼耳口鼻都给挖下来!”
那影子倒也听话,忘痴这么一说,他立刻俯身往下,一双手变形成了一个小匕首,然后朝那女人脸上挖了过去。
这时候殷若已经来到我们面前了,虽然他是一个人,但是我们那么多人加在一起,都没有殷若一个人的气势强大。
我也有点害怕了,后退了一步,防备着他过来杀我。
看见我的动作,他又是一笑,脸上虽然被伤了一下,有血涌出来。
白的光,红的血,黑的发。
他的笑容里带着些轻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心里就想起来一个词,睥睨天下。
我又后退了一步,目光警惕极了。
他只是笑:“你是他娘子?”
我没有说话。
他接着说道:“你知不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听见他的话,我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哗啦啦的声音传了过来,把殷若的目光给吸引了过去。
是忘痴他们把那个水缸给打碎了,水缸里的水流淌了一地。
殷若仿佛才恍然,说:“我都忘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这话里带着别的意思。
他拎着纸剑朝忘痴他们走过去,我想也没想,上前拦住他。
殷若微微挑眉,笑道:“你要拦我?”
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他又嗤笑一声:“你能拦我?”
当然是不能,但是我给自己定的目标很简单,那就是拖住他,能拖多久拖多久。
见我不说话也不让开,他有点不耐烦了,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我就开始喘不过气来,空中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我的脖子。
殷若看都没看我,从我旁边走了过去。
我张了张嘴,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忘痴他们也发现了殷若正在向他们走过去,陈筱跟苏子和两个紧张地拦在殷若面前,殷若刚想挥手,忽然,一团悬在半空中,刚刚一动不动的火球朝殷若飞了过去。
殷若躲闪不及,整个人踉跄了一下,火球到他身上立即猛烈地燃烧起来,但是随着殷若一挥手,火也灭了。
火球击到殷若身上的时候,我才感觉到一阵轻松,连忙大口地喘了两下气。
殷若转身看了一眼叶丞岐,忽然发出了一声冷笑。
叶丞岐睁开眼,跨过那七根蜡烛,朝我们走了过来,等来到我身边的时候,叶丞岐对我说道:“娘子,你去帮我守住那七根蜡烛,一根都不能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