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预支工钱,讹到衙门来了?我们这可没有这样的规矩,走走走,别让那女的死在这,晦气!”
“张爷,张爷,就破例一次嘛,我敢保证她明天准时生龙活虎过来干活,我等一下就带她去看大夫。”
“不行就不行,快点把人给带走,别阻着衙门做事,走走走。”张孟超没好气地甩着程景然拉他的手,昨晚被他赖上了一餐酒饭,酒言可说了不少。
“张爷张爷,大家亲戚一场,你就帮我这一次。你还是我俩的媒人,往后这份工做好了可少不了孝敬你的那一份钱。就因为昨晚食了你的酒,我才捡到我这婆娘的,我可没有骗你,我俩该做都做了,她可是心甘情愿,不然那文书也不会到我手上对不对?你就行个方便,帮一下我这孙子。”
“我可没有你这么大的孙子,我可不跟你满口胡言,没钱就给我走,等一下我可叫人来把你打出去,这里衙门哪里由得你来胡闹!”
程景然见张孟超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奸笑着靠近他身边低声说道:“张爷,你说若是新来的街门大人知道你偷摸了他新纳的小妾弯弯又圆的屁股,或是张奶奶知道你在艳花楼那里买了个小绾在杨柳巷里,你说会怎么样?”
“胡说,我什么时候摸过大人小妾的屁股了,新来的张大人家可没小妾,我只是酒后醉言,给我老虎胆我也不敢做。那杨柳巷的事你怎么知道。”张孟超被他这一翻话吓得脸青口唇白,抖着手指着程景浩,那摸大人小妾屁股的事情是假的,可那杨柳巷养小绾的事可真的,这几年来他可养了几次小绾,当玩厌了就转手卖回去艳春楼,这事他可隐瞒得很实,没几个人知道,这小子都不知道从哪里收到消息。因他这师爷的位置都是靠家中老婆子年轻时娘家人用钱买通人缘关系才进来坐的,且这婆子是出了名的泼妇!这些年来的钱财都被她管得死死的,那养小绾的钱可是他平时在衙门做事时从那些商人或农民手里刮出来的,要是被发现,他可吃不完兜着走,晚年不保!
“我跑去衙门外一说,张爷你说这新来的大人会不会相信?张爷,我这五十文可是小事,你那师爷位置可多人盯着呢,咱俩可是亲戚,你老人家可帮着我一点,我这好不容易才讨上的媳妇,你就照着我一点。我要不是没办法也不会这样做,你放心,这事一办成,我嘴巴比谁都要紧。”程景浩搓着手讨好地笑着。
“算我晦气遇上你这个赖皮,”张孟超气恼地瞪了他一眼,拿起笔黑写好官方婚书,古代文案一般只登记男女双方名字,但是儿女只会标注儿子名字女儿只会标注姓示,那女子的文案属于北方交界户籍,以打猎为生,受战事影响流浪到南方,“男方程景浩,女方叫什么名字?”
“张爷,她叫郭芙兰。”程景浩笑着说道,昨晚打架的时候可听她说过,她郭芙兰不会放过你的,这不马上就用上了。
接过师爷张孟超的官方婚书,利落印上自己的手指印,拿着郭芙兰的手弄上红印泥,在那官方婚书上印上指印,望着自己的文案与婚书在官方登记入册好,另一式新鲜发烫的婚书底案塞入胸前,程景浩的心才踏踏实实定了下来,想着村里多年谩骂他一辈子讨不到媳妇,断子绝孙,呸,往后子孙兴旺给村里面的人看,心里爽快地不得了。
“好了,这事落成了。那五十文可是我垫的钱,明天一早记得过来上班,别拿着衙门的钱不办事,还有我那些事你可把嘴巴闭紧,若是被家中的婆子知道,我可饶不了你。”
“张爷,你放心,我的终身大事可是您老人家帮着办成,我嘴巴可不会漏出任何的风声。不过会不会从别人嘴里漏出来,那可不关我的事。”
“你给我说说,你到底从哪听到消息的。”
“这不是从你上一个转卖出去的小绾说出来,好像叫胭红,上个月在茶楼那里,她傍着杨商家埋怨说着,那时我刚好从他们的窗边经过去茅厕。那后面她还是杨商家有没有向其他人说,我就不清楚了。”程景浩在心里面噬笑着,那时那胭红与杨商家正在厢房里做浪事,还说着张孟超器小人虚,他在窗缝里偷看,到现在都回味无穷,不然他当了二十年的童子鸡做完也不懂怎么为睡觉。
“胭红!我就知道那小蹄子不安好心,看我怎么收拾你!”张孟超气红着眼重重的拍了下桌子。
“今天的事谢谢张爷了,改天小孙我找到钱,再请你喝酒。”事已成功,郭景浩还得赶紧带媳妇去看大夫,也不再逗留增添师爷张孟超的怒气。
“赶紧滚,我见着你就心烦。明天直接去衙门后门报到,我会跟门卫打好招呼。”张孟超正烦着那小绾的事,无心再理会程景浩那些破事。
程景浩欢快地背着昏迷的郭芙兰,从衙门的侧门走出来,在马小强的帮助下放倒在牛车上。
“景浩哥,这事真的办成了?”马小强望着那春光满面的程景浩,没想到这单身二十的懒汉及赖皮居然娶到老婆了,这行了什么狗屎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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