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谈云啸离去,酒吧清场,工作人员开始收拾整理东西下班。
向汀雪心情沉重,换好衣服休息好一会儿,才拖着灌铅的腿折回小包房。
甄皓霖一定还在那里等她,他说过,会等她回去的。
无论时间早晚!
甄皓霖……
谈云啸的话,又响在向汀雪的耳旁。
“甄皓霖的妈妈是一个舞小姐,叫风铃,长得十分漂亮,在当时的职业圈来说,她也算是小有名声。”
“甄老年轻的时候就好色风流,他二话不说,就派人强行把风铃抢回了甄家,囚禁起来。”
“风铃当时有一个男朋友,也是很血性很刚烈的一个男人。不过,那个男人为了救风铃,被甄老的人活活打死在街头。”
“风铃万念俱灰,想一死了之,却又发现,自己怀上了孩子,那个孩子就是现在的甄皓霖。”
“为了孩子,风铃活下来了,但由于心情一直很沉重,八个月的甄皓霖,就早产来到了这个世上。”
“甄老生性多疑,就此认为早产的甄皓霖不是他的儿子,而是那个男人的野种。”
“可碍于面子,他又不敢去做亲子鉴定,所以一直以来,他都不喜欢甄皓霖,甚至还很仇视甄皓霖。”
甄皓霖,为什么会是这样?
为什么你光鲜的衣表下,也会有这样惨烈不幸的时光?
为什么一剥去你的金衣,你就露出了令人心疼的斑驳身躯?
心,撕裂了一样的疼,向汀雪万万没有想过甄皓霖还会有这样的故事。
因为在她的心里,甄皓霖就是一个金主,就是一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贵少爷。
包房里,灯光昏暗,暖意微薄,憋屈的空间,令向汀雪的心情愈加憋闷。
她靠在门上,打量了一圈。
甄皓霖侧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脸朝外,长腿弯曲蜷缩,两臂抱在胸前,手机放在旁边的茶几上。
手机旁,黄色的柳橙汁还有大半瓶,杯子里还倒了满满的一杯没喝。
所以算来算去,甄皓霖顶多也就喝了半杯的样子。
到底有多难喝呢?
挑食的家伙!
向汀雪心疼而又无奈,她把门轻轻合上,再蹑手蹑脚地走到他的身边。
蹲在他的面前,借着昏暗的灯光,细细将他观摩,这是第二次,向汀雪偷看睡觉的甄皓霖。
甄皓霖的嘴抿成一条直线,看不出温度,他的眼睛紧闭着,眉头微微蹙起,眼珠在眼皮底下微微转动,睫毛也跟着一起不停颤抖。
都说睡熟后,眼珠转动,是因为在做梦。
甄皓霖,你又梦到了什么?
为什么要紧蹙着你的眉梢?
心疼,伸手,想抚上他的眉心,想打开他的眉锁,想给予他一点点微薄的温度与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