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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于如何穿戴贵物,很是熟练,两根手指轻轻一按一口,玉佩就牢牢当当的挂着,“所以你知道了吧,跟我头上的秀才功名一比,一个玉佩算什么。”
薛蝌听到此话,翻了个白眼。“旁人就算了,我们几个好友中,你这个案首都不先摆,我们怎么好动手。”
不便出行的林伯父也让林珏替他出面,又指了一个管事作陪。这是陈恒的意外之喜,当即让陈清岳陪着他一起玩。男人在前头招呼开,女人也在后头接待着贵客。
其中乐趣,此时不便详道。
其实薛瑱只是个秀才功名,也不全是他学识不够、考运不济。早年薛家祖父亡故,薛瑱早早跟着薛家大房一起出门行商,才是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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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热闹到夜深,宾客们才顶着雨幕,坐着胡家安排的马车离去。胡祥恒跟陈青的婚事,定在九月上旬的吉日。离他们的好日子,也不远了。
最后还是陈恒面子广,主动拿过纸笔,开始写下邀请的宾客名单。
此处的女眷,已经长大的陈恒没有机会亲见拜谢,只能娘亲跟姐姐代劳。他只听薛蝌提过一嘴,薛伯母跟薛妹妹都来了。算是为月底薛家的流水宴打个前哨,来当面邀请陈家人一起过去。
薛蝌当即大笑,神神秘秘的凑上来,帮好友拿出腰坠时,又给陈恒解释道,“你不知道吧,我爹也就是个秀才。”
他是野猪吃不了细糠,以后带着这玩意儿出门,吃饭走路都得留几个心眼。陈恒身边可没有个下人小厮,日日跟随照顾。
若是再牛逼点,陈恒等人今后考中秀才里的贡生。那就更不得了了,赶紧回去让当地的县志、族谱把自己名字着重记上。
一桌人吃上半个多时辰,有人喝个大醉、放浪形骸,有人饮少则止、恪守本份。席间自然少不了吟诗作对,陈恒也受到邀请,让案首起个头。
这是肯定要摆的,不光是手头因为陈青婚事,有些拮据的陈家。薛家、钱家,连寄宿扬州的江家肯定也要摆。别看秀才只是科考上鲤鱼跃龙门的第一步,你要真考中这个,那也是牛气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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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见案首。”薛蝌停下摇扇的手,嬉笑道,“难怪有诗云:即见君子,云胡不喜。今天一见陈郎,方知所言不虚。”
刚巧,马车停下。两人说笑着走下马凳,就见到远处贡院外的树下,正站着江元白、钱大有两人。
若是碰到上头赏识,还能成为幕僚,给带着教导、增广见识。再不济还能去县衙、府衙等地混个一官半职。秋浦街的管事,如今就是个老秀才。小日子过得,也是舒适的很。
陈家的事情一完,钱家的流水席也马上跟进,形式都差不多,只菜样精致许多。
“见过三元公。”跟在陈恒身后的好友,亦是跟着起哄。其中又是江元白笑的最开心,不知道是不是他出的主意。
陈恒见识浅,识不得此物。只看晶莹剔透的白玉,以及上面雕刻出的鱼跃龙门图,就知道造价不菲。
雨虽还在下,可阻挡不了陈家摆宴的心情。在七月上旬的午后,赶来帮忙的邻里街坊,帮着陈家人在街上搭出遮雨的棚子,引着宾客们进来入座。
气氛一时推上高潮,可谓东边饮罢西边来,一首接一首。若是碰到好诗好句,还能引起满堂喝彩。李卞也看的很高兴,他啊,又一次体会当官的快乐。自己坐着,什么都不用做,就有一堆人对自己露出笑脸,狂放诗屁。
因这场久久不停的大雨,江南各处州府都成了孤城。不仅往来的商旅少了,连扬州人自己也少了出门的雅兴。
哎哟,案首,你不守规矩啊。不过这个不守规矩好,非常好。秀才们胆子也不小,见有案首带头,立马照猫画虎跟陈恒一起,朝两侧的人群挥手。
林黛玉还来不及解释,探春跟湘云已经作怪道:“好嫂子,她是没中。架不住人家好哥哥中了啊。”
四人在树荫下相见,又都是秀才装扮,气氛十分热络活跃。又聊过一阵,见时辰差不多。四周不时有秀才匆匆跑过,陈恒提议先去贡院拜见李学政。
陈恒今日出的风头已经足够多,来去的队列里自己都是头一个,自觉没必要跟众人继续抢风头。直接起身推说自己没准备,请诸位见谅,又罚了自己三杯酒,以示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