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两天,连桥一直守在容念宸的身边。
仅仅两天,她的体重,飞速下飙,瘦了好几斤,脸瘦得都能看到颧骨。
她精心照顾着他,只要不是困到不行,睡过去,就一直跟他讲话。
她跟他讲儿子的成长过程,讲这些年,经历的趣事。
连桥已经将能想出的,所有积极向上的一面,都展露出来。
可是,都没有用。
两天后的早晨,医生前来查房。
连桥双手握紧,紧张地看着医生,她的心跳,加快,眼中充满了希望的光芒。
却见,几名医生,相互之间摇摇头,一脸无奈,“还没有什么……明显的起色。”
连桥的手,都握不起来了,她的后脑勺,被捶打了一下。
随而,一阵昏天黑地的失重感,猛然袭来,她有些站不稳。
“现在看来,保持现状,没有恶化,就算是非常幸运了。”一名女医生,拍了拍连桥的肩膀,柔声安慰她。
可,这样的安慰,早已无法安慰连桥了。
连桥怕极了,医生走后,她失神地站在原地,铺天盖地的绝望,笼罩在她周围。
从连桥所在的位置,到床边,明明,只有几步的距离,连桥却怔怔地走了很久。
她坐在凳子上,虚弱地握住容念宸的手。
他的手还是很凉。
连桥忍着眼泪,双手捂住他的手,不断给他取暖。
甚至,她不断的哈气,结果,还是凉的。
忙活来忙活去,一点效果也没有。
连桥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彻底断开了。
她绝望地闭上眼,一滴滴眼泪,落在容念宸的手背上。
“我不用你救我的。”连桥哽咽地说,“我不用你救我!”
硕大的病房里,太安静了,太空旷了,连桥说完话之后,还能听到回声。
连桥真的绝望了。
她睁开眼,眼眶里蓄满了泪花,哭着问,“我还没有告诉爸妈,你的情况,我都拦下来了,你再不醒,我就瞒不住了。”
“该怎么办啊?嘉树终于有了爸爸,你再不醒,我怎么向他交代啊?”
“容念宸,容家是我的恩人,我欠容家的,太多太多了,你又因为我,出了事……”连桥问,“你说,我该怎么偿还?”
“就算,能还得了,我爱的人,因为我昏迷不醒,我怎么办?”
“醒醒好不好?我跟嘉树,都在等你。你醒了,以后,我什么事情都听你的,不跟你对着干了,好不好啊?”
连桥哀求着他。
可是,这就是一场独角戏,她等啊等啊,也等不到他的回应。
“容念宸。”连桥抹去眼泪,她咬着嘴唇,绝望地落泪,“你给我一点反应啊。”
她抓紧了床单,心一横,说道,“容念宸,你再不给反应,我就拿你最在乎的东西,下手了。”
“你不顾生命危险,救了我,就说明,我比你的命重要,既然如此,那我就自残。你一天没动静,我就在手腕上,划一道。”
连桥没办法了,她走投无路了。
医生的说法是,容念宸伤到了脑袋,手术已经做完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