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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第2页)

“滚犊子,就老三那笨卡卡的样儿谁能想到有这好点儿?”当初他真看不上这个三儿子,同样教两个哥哥一个月差不多,他两月都整不明白,但架不过有好命,跟老陈家干挣了钱,还供出老杨家第一个大学生,人不信命就是不行啊。

外孙子姓陈拜列祖列宗本没他啥事,李姥爷甩甩手:“咱家没那说法姓李姓陈不就一句话的事儿吗?”没人开口反对都在兴头上何必扫兴呢,陈威从来不知道姥爷这头的亲戚这么多,笑的脸都抽筋了,还得穿着姥姥给做的红衣红裤,打扮的像新郎官似的,问着怀里的聪聪和壮壮:“哥这样俊不?”

聪聪摸摸自个胖脑袋:“花。”

陈威在花池里揪了两朵,别在两娃的耳朵上,自个看着忍不住笑,两个小家伙高兴坏了,晃着小脑袋臭美,拜完祖宗李姥爷拿出一沓钱:“大孙子这钱拿着,在外面不比在家里稀罕啥自个张罗着买,不够的话让你大舅补上。”陈威推脱不要,他知道这是姥爷和姥姥的全部存款,年轻时挣的钱都搭在儿女身上,这些都是近几年一分分攒起来的,为了这个外孙子义无反顾全部付出。

陈威个子高了不能像小时那些趴在姥爷的怀里亲热、耍赖了,抱着肩膀说着承诺:“您和姥姥等我回来,我给你们养老。”

“好,好,姥爷等着我大孙子养了。”不用有做法,只有说法老人就高兴。

姥爷家忙完了,陈妈带着儿子回了村,陈威自从上了高二学习紧迫,村里倒是没回来几次,看草甸子的老两口年纪大了被自家的儿子接走了,张老爷子把栓子爸找来接了这个班,前年冬天栓子妈的娘家亲戚又来显摆在市里干活挣了钱,栓子爸活心了非得去看一招,陈威拦了一手,这典型的不看黄河心不死,自个去可以把家人都留村里,能干下去就回来接,省得误了栓子的学习,栓子爸抗着铺盖卷雄纠纠气昂昂的出了村,找了个给厂里烧锅炉的活儿,不出三个月托人给陈爸带话,说是想回来但厂里不放人,张老爷带着陈老大和陈老二过去接的人,本来厂里的领导挺强硬,人走可以扣一个月的工资,人家都把这几人当成土老冒了,陈爸硬气一回,听儿子说这能往法上扯,当场就问领导派出所在哪儿,都是老实人不能平白受人欺负吧,最后人领回来了扣了五块钱,栓子爸心疼的直抽抽刚开始去挺好,整天看的人都笑着一张脸,干了一个月就来事了,不是闲炉子烧的热了就是冷了,每个月都得扣点,累栓子爸倒不怕这从兜里往出掏钱他受不住了,一个月就15块钱的工资又扣了五块,家里媳妇养鸡养鸭不离家挣的都比他多,怕两口子再因为这事计咯(吵架),转天就把人请到草甸子,每月工资40块总算把这事给平了。

陈威路过三丫家时留意到门上、窗户上都帖了几张喜字:“妈,她家谁办喜事?”

陈妈也往院里望了一眼才回道:“前段我还和你爸学呢,人家给三丫介绍个人家,她淆呼那家穷,这没过几天不知道在哪儿搭的钱,给介绍个县里的,你说这家老人也真是,对方离过婚的也不打听打听人品咋样,见了几面就把日子定了证也扯了,开始说是还要办几桌酒的,这不是和咱家的事重了吗,听说男方家还有个闺女呢。”

“我每天都能瞅见我二叔,他咋没和我说呢?”陈威真没看出他二叔有啥心理变化,整天乐呵呵的,鱼烧的喷香。

陈妈勾着儿子的胳膊:“那有啥说的,说多了对小阳也不好,那么多人给你二叔介绍对象,他都没看中为啥,不就是怕小阳心里不好受吗?”

陈威笑笑,人都有自私的一面她找到自已想到的生活,哪还能顾及那么多,当初三丫是村里第一个离婚户,那也没让她改掉那么不被欣赏的本性,始终看不清、找不到自已的错处,在她心中一切都是该得的,因为她是幸运的。

村里一游后,陈威迈着灌纤的腿,回了店里后院直接趴炕,打算睡上一天一夜不然真虚脱了,熏子拧了一把小脸:“没事吧,累成这德性?这穿的像在红灯笼似的,我想去谢谢一位大人物,你去不?我问过余老师了,当初老爷子打过招呼,咱才能分到一个班,这两年来表面不动声色的,实际也没少关注咱们。”

陈威疲惫的笑了笑:“你还真没看错,入校时余老师是苦大深仇的看着咱们,他享受的压力也不小,不过,我想那位更关注你吧。”陈威想起家里摆酒席的时候,都说陈爸是有福人,他觉得最有福的是熏子,有他帮着挣钱,几家人的爱护,从初中开始老师的偏爱,胡南几年的劝导,更是得了大人物的暗下照顾,盘腿坐在炕上,掐着手指算:“遇事有人帮,遇危难之事有人解救,是逢凶化吉之星,贵人相助之面相啊。”

熏子把人搂在怀里左右晃当:“你咋这么逗呢,还学上沈婆子那招了。”

陈威对那位有恐惧感,熏子不勉强,警卫员来取炖盅时,事先打了招呼,没几天拎了一篮子菜独自前往,经过严密的检查才准入内,老爷了看摆上桌的菜饭失望极了,还以为孩子过来能改改馋呢,结果大米粥、鸡蛋酱、几根大葱、黄瓜、生菜、婆婆丁,老爷子不死心往厨房瞄上两眼,等着未知的硬菜。

熏子把干豆腐铺开抹上大酱,葱掰了几段卷成卷,喝口粥叭唧叭唧嘴:“都是自家种的,瞅瞅黄瓜多嫩,您可别瞧不起这算四个菜了吧。”

老爷子堵气的咬了被夸着嫩的黄瓜,冷哼:“听着说关门三天摆席面呢,到我这儿就余下这些了?”

熏子帮着包了个豆腐卷:“我从小到大最爱吃这些东西,现在生活好了都没改这茬,咱今儿个就来回正宗农家饭,等家里酸菜腌好了,给您整盆酸菜猪肉炖粉条,再加点血肠咋样?”四下打量家中的摆投有些不满意:“大是大觉得憋着慌。”三室一厅一百多平的房子,各种家用电器一应俱全,他带了排骨和肉的原打算做些店里的招牌菜,锅具太先进他没敢下手捣鼓。

“人一辈子能混到这种程序就不错了,”老爷子喝着粥漫不经心的说道:“战场上每个人都怀揣着梦想,眨着犯红的眼,说着清明的话,遇到敌人时哪个眼中没有点杀气,退缩了就输了,咱俩见面前你还记得不,”老爷子比了一米的高度:“你有这么高吧,歪带着棉帽子,还抱着一个爬犁,那么小眼里就有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寻思着你要学没上好,就介绍你去参军,可惜呀是块学习的料。”

“当兵也不能举起枪把子胡乱打吧,咱也得当个有学问的兵讲点策略。”熏子蹲在老人面前:“谢谢您,您无心的帮助让我挺有派头的过完了高中两年。”

“那这几年炖盅的钱能不能退喽?”老爷子含笑的问道。

“咱不提这个,多伤感情。”

老爷子弹个脑瓜崩,骂道:“臭小子。”嘻笑着吃完饭,熏子扶起老人坐在沙发上,老爷子找出相册,一张张翻着,讲着上面的故事,有的照片成了遗照,与自已功成名就相比,大多数成了无名英雄,留不下一个名记不住一个姓统称为烈士,老爷子指了指这间大屋子:“富丽堂皇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我宁愿找回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们指不定在哪儿犄角旮旯啃咸菜呢,我老了空有个名头啥事都做不了。”

熏子抚过那些泛黄的照片点了点头,警卫员把人送回店里,老爷子盯着手中的照片久久回不了神,老伴走出内间把相册合起来摆放一旁:“何毕给孩子增加压力呢?”

“我以前的目标就是活着走出战场,有目标才有动力也是一种变相的控制,”老爷子笑了笑:“这小子就想拿顿大酱餐答谢我,我这不是吃大亏了吗?”

喜庆了几天后一切回归原型,不到上午九点钟全天的桌就订满了,“背叛者”球子忙完家里的事,自己来店里找活儿,被瞪了一上午人家仍是笑脸迎人,陈威一边烤着鱼一边心疼自个那细长嫩滑的双手,明明是握笔杆子的此刻杀鸡宰鸭、刮鱼鳞,看了一眼店里招待客人的服务生,一位是天才沦落给人端盘子点头哈腰,两位未来的医学者球子和树花给人称肉切猪耳朵,连自家大学苗子的弟弟都蹲在角落削土豆皮,七仙女在天上被众人称之仙,落入凡尘可能就被称为七个姑娘,旁人叫他们是天之娇子,到了自家啥光啥茫也就几天的事,其余时候还是家里的崽,回村里还是叫他们陈老大家的,不然就是张家孙子一点儿都没变。

烤鱼装盘陈威向外间嚎了一嗓子:“上菜喽。”

熏子掀起门帘子:“三号炖盅来取了,和咱爸说好的直接捧盅走,都熟客了吃完给送。”

“好咧。”陈威擦擦手上的水渍,转身到蒸笼前给人找盅,苦笑一声真是一点儿没变,变的只是个人心理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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