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
黛眉轻点,樱桃唇瓣不染而赤,妩媚迷人的桃花眼在眼波流转间光华尽显,淡淡绯色染上脸颊,顾盼间浓艳美丽的好似一朵怒放的牡丹,灼灼风华,袂袂绝代。
对着镜子的大师兄风骚的甩了甩头发,笑弯了一双狐狸眼,简直对自己此时此刻的容貌满意极了。
吴淮左看看,又看看,觉得还是自己小清新。
九月底的时候,吴淮有幸见到了沿海城市才能够享受到的台风。他站在宿舍的窗户边,却看不见窗户外面的景色,豆大的雨水几乎横着在飞,打在玻璃窗户上噼里啪啦的像钢豆,脆弱的窗户和大门在狂风中发出可怜的呻吟声,摇摇欲坠。
台风刮了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第二天早起出操,沿路落下了很多的树枝树叶,一地的残花败柳,空气湿冷,穿着短裤短袖冻的厉害,广东这才算是正式入了秋。
然而吴淮的自以为是是没有任何科学根据的,三天后的气温急速上升,高高挂在头顶上的太阳烤干了地表的水,人像是蒸桑拿一样,随时随地身上都是一层汗。
吴淮在某天训练的时候脚下一软,摊在地上起不来,这才知道自己生病了。
说起吴淮的老家,是个四季分明的地方,海拔有点高,阳光充足,每年的落雨量很少,再热的天只要往树阴房檐下一站,丝丝凉意的小风穿过发梢,便轻易退了汗。
吴淮耐高海拔,耐紫外线,耐旱,偏偏就受不了这种湿不湿干不干的天气。
病来如山倒,吴淮中暑严重,最后甚至送进了医院里,几瓶吊水进了血管,这才勉强能够下地行走。后来巫恒怕吴淮回去宿舍住着更严重,便将他带回了自己的宿舍,开着空调,让吴淮休息了一天,脸色这才缓过一点。
吴淮在宿舍里养着的时候,巫恒就带着剩下的两个人训练,这才发现游泳馆里训练的人不多,打听之后才知道,广州这几天天气不好,有门路的教练都带着队员去其他的训练基地了,现在外面的训练基地人满为患,他们没抢到名额才没去成。
那位教练又说了:队员也是人,别看他们耐操,可是也有个承受底线,这样的天气咱们就算什么都不做呢都难受的不行,更何况他们还要练起来。累了一天,晚上也睡不好觉,第二天肯定是没有精神再训练的。
巫恒看看自家剩下的两个小苗苗,确实脸上都有些菜色,便动起了心思。
巫恒是新人教练,水土不服,好在胆大心细的一个人,这件事他不找队领导,而是去找平级的同事。他琢磨着既然都开了口了,肯定要找个牛逼的呗。
于是,晚饭后,他叼着烟去了唐涵的宿舍。
唐涵已婚,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队里还是为他留了宿舍,值班的时候就会留夜住下。他带出了好几个优秀的运动员,队里的奖金一堆堆的发,还被邀请上媒体节目,虽然不是富豪,但是也不差钱,在广东买个房子绰绰有余。
这天,唐涵正好值班。
别以为成年的运动员就好管,真要玩起来比半大的小子还麻烦,因为会动脑子了,知道怎么欺上瞒下,做出的事灾难性也以几何倍数增加。最典型的例子,吴淮他们还停留在看片儿的地步,那些大哥哥们就已经开始进入实践阶段了,偷跑出去唱k泡吧约会,没人管着根本不行。
职业运动员……尤其是职业游泳男运动员,身材太好,肤色极白,其实还挺招人的。
巫恒敲开了唐涵的宿舍门,一副懵懂后辈求教前辈的姿态,谈吐言语之间几乎就要拜倒在唐老大的西装裤下,莫名其妙收了个小弟的唐涵迷迷糊糊就把事情给揽了下来,最后竟然脑袋一热,动用了私人关系为巫恒安排了去路。
解放军海军游泳队。
唐涵是运动员出身,就是体工队的,十多年的时间虽然最后没游出什么成绩了,但是没想到退役后柳暗花明成了名教练,为人重感情,所以通过他,省泳队和体工队那边就成了兄弟单位,相互帮个忙,合训一个什么的,时不时的也会来那么一出。
巫恒心愿达成,千恩万谢的告退了。
唐涵挠了挠脑袋将人送到了门口,说:“你手里的几个孩子都是好苗子,咱们都是为了广东省的游泳事业嘛,有什么需要的就尽管开口,不用跟我客气。”
“嗯嗯嗯,不客气的,不会客气。”巫恒挥手离开。
唐涵以为巫恒说的是客气话,然而他没有想到巫恒有多认真,很快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就找过来了。那才知道,原来这是一位真不客气的主儿!
晚上温度降了一点啊,巫恒就把吴淮撵回了宿舍,打开电脑不经意间关注了一下气象预报,一看又有什么什么台风要从海那边吹过来,他马上就对自己的当机立断感到了满意。
吴淮毕竟年轻,休息一天基本就缓了回来,也没要求明天继续休息什么的,只是多多少少对这个天的陆地训练有些发憷。
然而当天晚上,巫恒就敲响了他们的寝室门,那个时候谢岳年正在床上偷偷的看片儿,他这次回家偷渡了一个手机过来,这几天都快化身成色情狂魔了,偷到空就开始看。巫恒进来的突然,谢岳年估计某部位还在充血,门一打开就飞速的将手机藏在了枕头下面,对着吴淮挤眉弄眼,然后就啪叽的变成了一只死狗摊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