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小绿儿。”秋儿看着鹦鹉,抢先开口。
“难听死了,难听死了。”鹦鹉鄙视地看了秋儿一眼,随后转过身,拿着鸟屁股对着秋儿,惹得众人轰然大笑,那银铃般的笑声仿若雨打芭蕉,听着便让人心情舒畅。
“你还挑三拣四的,我看就叫它小妖精。”千帆指着鹦鹉道,“臭鸟,你今后就叫小妖精了。”
“小帆儿!厉害!好听!好听!”鹦鹉立刻转过身,鸟脸上就差写着“马屁精”三个字了。
“冬儿,以后小妖精就交给你了,好好照看。”千帆眉开眼笑,心中腹诽,“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宠物。”
“小妖精,我叫冬儿,以后就由我来照顾你了,请多多指教。”冬儿笑眯眯地接过笼子,对着小妖精说道。
“美人儿,哥哥,亲亲。”小妖精扭着屁股,朝冬儿抛着媚眼。
众人顿时又是娇笑不已,千帆摇摇头心中叹道,“纳兰珉皓这样的妖孽,养只鹦鹉都能成精了。”
比起千帆阁的一派欢乐,岳不暇的院里此刻静悄悄地没有任何声音,下人们恨不得走路都踮着脚尖,唯恐一个不慎便惹怒了阴晴不定的大少爷。
大夫人一出小月子,立刻带着岳珠儿来到岳不暇的院子。
岳不暇躺在床上,他面色萎顿,眼下青白,木然不语。这几日,他虽然想不通自己究竟是为什么会毫无理智地去惹怒九公主,但是他却清楚地知道向来自诩聪明的自己竟然被一个十二岁的丫头给算计了,而且从此堕入地狱。
“大哥,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岳珠儿踏进房间,看到以往风流俊才的大哥形同枯槁,几乎失语。
大夫人坐在岳不暇床边,忧心地开口,“不暇,你要振作起来,不管如何,你还是岳家大房的嫡子,岳家可就你这一个孙子!”
岳珠儿看岳不暇不说话,只好开口:“大哥,父亲实在是气坏了,最近人人都在议论那天的事情,父亲向来重视声誉,皇上也是大怒不已,罚了父亲在府里反省半月,而且扣了半年的俸禄。”
“那又怎么样?”岳不暇突然坐起来,声嘶力竭地喊道,“不管那些人说什么,都不是我做的!是岳千帆那个贱人在背后捣鬼,是她害的我连太监都不如!”此刻的岳不暇因为身体的不足使得他的心越来越扭曲,甚至残忍变态。
岳珠儿吓得连退几步,岳不暇这副模样,让她想起了幼时跟父亲出门时无意间碰到了慎刑司的人,那些人的眼神里都含着血腥,仿佛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勾魂使者。
大夫人皱起眉头,狠狠给了岳不暇一个耳光:“你要发疯到什么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你现在要想的,是怎么除掉那个小贱人!不是在这里当死人!”
岳不暇被打得头一歪,舔了舔嘴角的血迹,冷笑道,“母亲,您最爱的儿子不能再娶妻生子了,可是您还是如此容光焕发,比往日还要美貌几分,这就是您的伤心欲绝?”
大夫人看着已经有些癫狂的儿子,上前抱住他,哭诉道:“不暇,你要什么娘都给你,你要好好的知道吗?娘一定会让你娶妻生子的,你不要在这样虐待自己了。”
听着大夫人的哭声,岳不暇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可那笑容却看得人不寒而栗:“我要什么都给吗?给我找几个童男童女,要新鲜点的哦。”
“娘,大哥疯了是不是?”回去的路上,岳珠儿想起大哥那阴冷的眼神就觉得手脚冰凉。
“不许这么说你大哥!”大夫人停住脚,心痛地开口,“你大哥心里苦,你以后好好陪陪他。”
“是,娘。”岳珠儿嘴上应了,心里却嘀咕道,“大哥那个样子跟疯子有什么区别,我才不要去。”
“岳千帆,那个小贱人竟然害你大哥至此,我定然不会放过她!”大夫人面上闪过一丝狠毒。
“娘,您有什么好主意?需要珠儿帮忙吗?”岳珠儿听到大夫人的话眼前一亮,连忙凑上去问道。
“不必了,你的及笄礼快要到了,你多跟着崔嬷嬷学些规矩,到时候只要美美的就行了。”大夫人看着自己的女儿,心里多少有了些许安慰。
大夫人派亲近的人私下里买了几个童男童女送到了岳不暇的院子里,在她看来那些人命如草芥,只要现在岳不暇高兴,其他的都不需要顾虑。
岳不暇的事使得老夫人倍受打击,以至于缠绵病榻,始终不见好转,大夫人殷勤地伺候在床前,端茶倒水,嘘寒问暖,表现的格外得体大度,殷勤备至。
岳崇山虽然恼怒岳不暇丢脸丢到宫里去了,但是到底只有这么一个嫡子,再加上每日去给老夫人请安,瞧着大夫人一日比一日漂亮,火气也消了不少,没几日便留宿在了大夫人房里。
“姑娘,大夫人派人从外面买了几个童男童女,都被岳不暇给祸害之死,死相惨不忍睹。”翠柳攥着拳头问道,“姑娘,咱们真得什么都不做吗?那些孩子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