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韵愣了下,“不多。”
裴晋南和她曾经的交集,仅限于每次见面搭讪和坐在同一桌上吃饭,连多余的话都没说过几句。
何况已经过去好几年,这几年他的变化从表面看就很大,内里是什么样,谁也不好判断。
她把胡清查到的重点跟季栾川说了一下。
“你们是在怀疑裴晋南和学生串谋,打算一起帮这个官司作假?”
“对。”许韵点点头,“虽然我们都没做过律师,但冒做这种司法造假风,险很大万一被发现的话,这辈子就再也不可能踏入这个行业了。”
“这就更可疑了不是吗?”
“如果只是一件普通的经济纠纷,裴晋南不至于冒这么大风险。”
“可如果不是一件普通的买卖纠纷,那那个古玩黑市的老板到底想隐藏什么,竟然肯花大价钱收买律师造假。”
怎么说这件事里都有疑点。
且疑点都越来越明显。
季栾川想起之前发现的那张古董设计仿图,下意识眯了眯眼。
现在千丝万缕的发现都和这个古玩黑市的幕后老板扯上了关系。
那会不会,古玩黑市的老板就是幕后凶手呢?
如果不是,他会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在哪里吗?
季栾川不知道,许韵也不知道。
但这无疑是他们目前唯一可以切入的突破点。
季栾川说,“那我们先住在这间客栈静观其变,一边和裴晋南打听消息,一边等陆晨带人过来。”
“陆晨身上的伤这么快好了吗?”
“没好,人送过来他就走。”
“哦。”
正事儿说完,两人都沉默下来。
窗外风雨咆哮,时不时能听到走廊里窗户被风掀起的碰撞声。
季栾川知道许韵在等一个解释,可他现在却给不了。
许韵窝在被子里眯上眼,渐渐有些困。
之前被困在庄园里的后怕和疲惫涌上来,她说,“我先睡会儿,如果有情况你喊我。”
“好。”
季栾川伸手替她捏了捏被角,视线扫过昏黄灯光下她白皙小巧的脸,神色晦暗不明。
他的嗓音低沉悦耳,就算随口说出来的话,都那么好听。
花痴。
这种时候了还想这个。
许韵自嘲的笑了笑,钻进被窝里渐渐睡过去。
这一觉睡了很久。
窗外大雨滂沱,雨水毫不留情冲刷着漆黑的天地,地面泥泞不堪。
许韵的梦里却一片宁静,耳边有清浅的音乐声在催眠。
她难得没有做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