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做完,我自然会回去。”
她说着,低头甩开他的手,却没有问为什么。
窒息的沉默在两人僵持的瞬间蔓延,许韵感觉到苦涩的滋味,眼睛却用力紧绷着,没让里面咸涩的眼泪掉下来。
她听到了。
刚才季栾川去外面的时候,病房门没有关好,姜戈那句带着怒气的死亡宣告她听到了。
但她现在哪儿都不想去,只想自己待着。
而季栾川刚进门没多久,他兜里的手机就响起疯狂的信息提醒。
全是新闻。
著名媒体人许建国先生于今天17:56跳楼身亡。
随之而来的便是各种猜疑。
许建国为什么会跳楼身亡?
是因为自己以前犯的罪被人扒出来不想面对,还是终于良心有愧幡然醒悟?
许韵关了机,什么都没有看到。
僵持到最后,还是季栾川先开了口。
“那我送你回宾馆。”
“不用,我自己去。”
除了脸色惨白,许韵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淡漠的像一潭死水。
季栾川几次想说点什么,可张了张嘴,又放弃了。
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任何意义。
虽然很残忍,可他却不得不在许韵离开病房的时候提醒她,“许建国给你留了遗言,说不定里面有黄毛说的录音。”
如果他们不尽早赶回去,难保不会有人在遗物里动手脚。
许韵没有说话,关上门走了。
窗外的天蓝的刺眼,她从医院走到对面的宾馆,直到洗完澡躺在床上,还觉得耳朵里嗡嗡一片,大脑一片空白。
其实她想说点什么,也想问点什么。
可悲哀的是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甚至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语气总是在这种时候显得格外苍白无力。
这一觉,许韵睡的并不安稳。
她吃了安眠药,在梦里反反复复梦见小时候走哪儿都一脸骄傲牵着她的许建国,和后来在加德满都把她扔在草丛里的许建国。
两个场景来回拉扯,纠缠着她的心脏也像被一把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逼仄的难以呼吸。
大梦初醒的时候,她像被人从高楼上重重推了下去,一种窒息的失重感席卷全身。
她惊恐的喘着气从黑暗中睁开眼,浑身惊出一声冷汗。
可房间里很安静,还是她睡前拉上窗帘的样子。
许韵侧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才下午六点半。
她在原地呆坐了一会儿,拿出手机充电开机。
手机刚一打开,铺天盖地的新闻提示就涌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