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安全了,老子睡不着觉了,”老爷子没好气地说。
“哪能呢,您多大的风浪都过去了,还在乎这点小事,”张明岳恭维老爷子,“这可是您未来曾孙子的家底呀,您可得守好了。”
“哎,今日得横财,明日得横祸呀,这都是有因果的,你心里可得有个底,这钱可得花到正经地方呀。”老爷子语重心长地说。
张明岳正了正神色说:“外公,您放心,这钱我一定用在正道上。”
“行了,就这么放着吧,”老爷子说,“这事就咱爷俩知道,别人你可一点口风也不能漏。”
“外公,我明白。”张明岳答应着,这年头,暴露出来就真成横祸了。
金条的事就算在老爷子这里过了明路,张明岳又说了不少好话,差点暴露了苗群群的事才把老爷子给哄好了。
当下天色不早,张明岳跟老爷子说了一声就出门了,他打算去看看苗群群,上次的事情不知道成了没有,他采药的时候可没有遇见过别人,别是泡汤了吧。
到学校门口找人传了话,等了一会儿,苗群群没出来,一位年长的老师走近了跟他说:“是你找苗老师吧,她在教学生唱歌革命歌曲呢,过些天县里有比赛,估计还得一个多钟头,她让我告诉你,先办别的事去吧,等会儿再来找她。”
张明岳谢过老师,想着时间确实有点长,干耗着也没意思,刚好商场离学校不远,不如去看看明秀。
商场一楼,人声鼎沸,可见生意火爆,等上了二楼,就清净多了,有那么几个人来回走动看着商品,售货员都坐着享清闲,明秀就坐在那里正玩手呢。
“同志,这个手表怎么卖呀?”张明岳上去敲敲柜台问。
“哦,哪个呀。”明秀抬头问,“呀,大哥,是你呀,你咋来了,外公哄好了?”
“你好意思说,丢下我就跑了,我当然是哄好了才出来的。”张明岳说,“我就近有事,想着还没看过你上班的样子,就来看看。我看你也不忙嘛,都闲的玩手了。”
“大哥,我这里是卖手表,又不是卖酱油,一个月能卖出几块就不错了,现在,哪有那么多人买呀,都是要结婚才舍得呢,那还得有票才行。”明秀嘟着嘴说。
“说得有道理,那你平时就这么干坐着?”张明岳问。
“是呀,二楼来人少,不坐着能干什么。”明秀说。
“别人也这样?”张明岳好奇。
“大部分是,有的会织个毛衣缝个衣服啥的,就这些了。”明秀说。
“同志,你这个表怎么卖的?”这时候有人买表,打断了兄妹俩的话。
张明岳一看,就让明秀先工作,他又在商店里转着看,这次他没有看商品,他看的是售货员。
他发现真如明秀所说,二楼卖的都是贵重商品,来看的少,售货员很是清闲,一楼的售货员就忙个不停,少有歇息的。
转了一圈,心里有了底,张明岳看时间差不多,跟明秀打了招呼,就转回学校,正好看见苗群群在学校旁边的路口等着呢。
“苗群群,你完事了?不是说要一个多小时吗?”张明岳上来问。
“本来是的,不过学生学得认真,就提前散了,你这是去哪儿了?”苗群群问。
“到商场逛逛。”张明岳说,“我来是想问问你,上次说的采药的事到底成行了吗?”
“当然成行了,”苗群群乐了,“我爸第二天一早就去采药了呢,现在我们家里晒得都是草药,我妈也跟着忙活,我有位长辈听说了,也帮着我爸一起处理。”
“那就好,”张明岳也高兴,“我还怕你爸爸的手做不了,泡汤了呢,哎,你说,以后说不定我会遇见你爸,会不会为了药材跟他争执,甚至打起来呢。”
张明岳刚说完,苗群群一愣,说:“怎么会呢,山上那么大,哪有可能碰上呀,就是碰上了,互相让让,怎么可能打起来,我爸也不是会跟人打架的人呀。”
张明岳逗着苗群群,“那可不一定,万一是好药,见猎心喜,到时候只能是大家各凭本事了,我想着我年轻力气大应该比较占优势,哎,就咱俩这关系吧,我这不让吧有点不好意思,可是让吧我就有点吃亏,不过嘛。。。。。。”
苗群群盯着张明岳问:“不过什么?”
“不过咱要换个关系,别说让了,就是让我帮着采我也乐意呀。”张明岳没皮没脸地说。
苗群群听了这话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你,你,我不跟你说了,我先回学校了。”
说完,也不搭理张明岳,直接跑回了学校,细看脚步还有点慌乱。
张明岳看着苗群群的背影,像偷吃了油的小老鼠一样,美滋滋地乐了起来,晃悠晃悠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