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点点头,“应该的,来家里赶不及,就在饭店吧,明天你带东西去饭店定一桌,晚上都过去。”
张明岳表示知道了,这时候张如良从屋里出来,张明岳把他领进书房看书,他跟着明秀准备晚饭。
第二天一早,张明岳去上班的路上转弯去了苗家,跟苗文清说明了晚上的事情,苗文清夫妇欣然同意。
上班的时候又正式邀请了钱医生,中午去光明大饭店定了一桌菜,就等着下班过去了。
饭桌上,老爷子有心给张明岳做脸,违心夸了张如良几句,倒把张如良激动得不行。其他人都多多少少知道些情况,可这高兴的时候,谁也不会拆台,都避开尴尬的话题,尽量聊婚礼的事情,一时间也和乐融融。
后面的几天,张明岳和明秀正常上班,张如良帮着老爷子又清点了一遍婚礼上用的东西,以免遗漏。
腊月十七,张明岳请了假,下班刚出医院,就看见明秀在门口走来走去,他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干什么呢,遛魂儿呢。”
明秀转过身子,说:“大哥,你吓我一跳。”
“你下班不回家,来医院干什么?”张明岳问道,还打量了她几眼,脸色红润,不像生病的样子。
“我找你有事,在家里说不方便。”明秀说。
“什么事在家不方便?乔学文的事?”张明岳猜测。
“不是,是爸的事。”明秀看了看周边没人,说:“爸爸这几天水土不服,有点拉肚子,我让他来医院看,他非说没事,大哥,你给爸拿点药呗。”
“水土不服?还拉肚子,怎么不早跟我说,明天就是婚礼了,这不是胡闹吗?”张明岳有点生气,这事办的,“你等着,我去急诊问问,开点药出来。”
张明岳返回医院开了点药,跟着明秀回家,看见张如良,就把药给了他,“爸,你拉肚子也不告诉我,这是药,你赶紧吃了。”
张如良拿着药有点哭笑不得,“不用吃药,我明天肯定好。”
“这哪有准的,还是把药吃了吧。”明秀在旁边给他倒水,让他吃药。
“行吧。”张如良接过水和药,勉强地把药吃了。
张明岳好像看出点什么,问:“爸,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拉肚子的?”
“大前天。”张如良咽下药,下意识地说,说完又改口,“我想起来了,我来的那天肚子就有点不舒服。”
“哦,这药是调理肠道的,吃了就好了。”张明岳眼睛转了转,没说别的。
等吃了晚饭,张如良进了书房看书,可不是这书有多好看,他是躲着老爷子呢,不到睡觉点绝不进屋,明秀收拾完厨房跟着进去陪他。
往常,张明岳也会在书房看会儿书,可今天,他跟着老爷子进了屋。
“你跟着我干啥?”老爷子问。
“我过来跟您说说话,免得您闷得慌。”张明岳坐到老爷子旁边。
“我有啥闷得,我高兴着呢。”老爷子看了一眼张明岳,袖着手,得意地一笑。
“特别美,特别高兴,是吧。”张明岳盯着老爷子,带点讽刺地说。
老爷子不知道听没听出来,就说:“我当然美了,明天迎新人,明年我就能见着重孙子,多美呀。”
“您跟我装糊涂不是,您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张明岳可不会让老爷子模糊概念。
“啥跟你装糊涂,我还真糊涂,那你说的是啥?”老爷子吹着胡子问。
“我爸,拉肚子的事,您怎么说?”张明岳明着问。
“他水土不服,关我什么事,这是他自己适应不良,你可不能算在我头上。”老爷子扭过头,不看张明岳。
“看看,我说什么没有,我什么也没说,您就心虚了吧。”张明岳哼哼两声。
“你怎么知道的?”老爷子转回来问他。
“您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给开了药,调理一下,您今天可别再有什么动作了。”张明岳站起来俯身看着老爷子说。
“行了,不就是下了点泻药吗?瞧把他给难受的,不给他下不就行了,本来我也打算停手,明天正日子,他场上跑茅房,也不好看呀。”老爷子还理直气壮地。
“泻药,您可够狠的。”张明岳靠近老爷子小声地说。
“这已经是便宜他了,要不是顾忌你结婚,我让他下不来床。”老爷子还不高兴呢,“行了,说完了,出去吧,我歪一会儿。”
张明岳听着就出去了,心说,这翁婿两个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只要婚礼不出问题,他就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