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明菲看了张明岳的表现,笑了笑,开始往餐桌上端饭。饭已经好了,怕凉了在锅里温着呢。
“文清呀,群群他们回来了,快出来吃饭吧。”钱明菲去书房叫人,回来对张明岳说:“你伯父自从知道那些书还在,整个精神头都不一样了,我瞧着跟以前在医院上班的时候也不差。”
“是呢,看着就精神,伯母,伯父的手就不能再看看吗?咱去大城市看看,说不定就有转机。”张明岳建议道。
钱明菲一言难尽,“哎,怎么没想过,你伯父的同学就在上海大医院,说那里的设备更先进,肯定比这里强,让我们过去,可家里实在是……”
张明岳顿时明白家里的处境,想起之前甚至逼得苗群群铰了自己的衣服到黑市卖,也就是这段时间才好了些,可要去看手,只怕还差得多。
“伯母,我问句不该问的话,苗爷爷和伯父都是医生,按理家里应该还可以,怎么就到这种地步了?”张明岳闹不明白。
“怎么?你是嫌群群嫁妆少吗?”苗文清出来,听张明岳问这个就有点生气。
“爸爸,阿岳肯定不是这个意思。”苗群群赶紧打圆场。
“是呀,伯父,我不是这个意思。”张明岳低头,想着确实不该问。
“文清,明岳问也是关心,你别那么想。”钱明菲劝着苗文清。
苗文清坐在餐桌上,说:“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家里是比较清贫,那是因为群群爷爷把大部分家业都换了医书,尤其是那些外文书,可是费了大精力大财力才弄到的。”
张明岳听了真是百感交集,想不到是这个原因,顿时对苗爷爷更是钦佩,“苗爷爷真是有魄力。”
苗文清听了脸色好了点,说:“你知道就好,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总要感念前人的不易。”
“好了,不说这些了,饭快凉了,先吃饭吧,一会儿你们爷俩不还得教学吗?”钱明菲赶紧招呼。
“是呀,爸爸,阿岳说后天就考试了,你可得检查检查看看他有没有需要准备的。”苗群群也紧跟着说。
可能是受张明岳问话的影响,也可能是想起了苗爷爷,饭桌上的气氛有点沉闷,等到书房,苗文清根本没管苗群群关于考试的话,在专业上狠狠欺压了张明岳一番,看着他苦思冥想、抓耳挠腮,才算心情舒畅。
张明岳在苗文清那里受了两个多小时的虐,出来头昏脑涨甚至有点恶心,心说下次可不能得罪他了,这真不是常人能经受的。
晚上,张明岳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着心事,最后干脆一拍枕头,说:“就这么定了,睡觉。”
第三天,考试当天,张明岳在进考场前特意观察了其他人,暗猜那天说话的都是谁,可惜每个面孔都似见过又不熟悉,连跟人家搭话的借口都不少找,后来干脆不想了,平静心情等待考试。
这次的考题比上次要提升了不至一个台阶,张明岳下笔前都要斟酌很久,甚至有个别的他连见过都没有,只能根据学过的知识推断自己的答案。
前面的监考官看了看表,说:“时间到了,所有人停笔。”
张明岳紧写两个字把最后一个答案写上,才放下笔,舒了一口气。
监考官把所有人的试卷都拿走,示意大家可以离开了。张明岳顺着人流出来,正打算回门诊室,后面就有人拍他的肩膀。
张明岳回头一看,见过,但叫不出名字,“有事?”
“没事,就是想正式认识你一下,我叫闫光明,你记住了。”来人说。
张明岳一听,可不就是昨天说话很自信的那位,“你好,我叫张明岳,来医院一个来月,净顾着学习准备考试了,还没有机会去认识大家。”
“没关系,以后机会多着呢,你上次进医院考试第一,我很期待你这次的成绩,咱们比一比怎么样?”闫光明带着傲气说。
“当然可以,我也很期待跟你较量较量,我们就静待结果吧。”张明岳也自信地说。
下午四点钟,院长通知内科所有的医生下班后开会,张明岳知道,该是宣布结果的时候了。
“齐强,82分。”等所有医生都到齐了,院长开门见山,从低到高开始念成绩,慢慢声音提高了,“最后剩下张明岳和闫光明”
张明岳和闫光明对视一眼,一阵电闪雷鸣,又迅速离开,都盯着院长。
“呵呵,看着两个年轻人都挺紧张的嘛。”院长开玩笑说,“好了,现在公布你们的成绩,闫光明96分,张明岳96分,两个人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