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岳背着一捆木头就进了门,老爷子已经睡醒了,看见他就问:“你砍柴去了?”
“没有,到我大姨那里淘换的老木头。”张明岳笑着说。
老爷子有点糊涂,“淘换这个干啥,烧火呀。”
张明岳赶紧表态,“外公,这不是烧火的,这都是好木头,就跟我淘换的家具一样,都是好物件,我喜欢这些木头,就留着看,您可千万别给我烧了,不行,我还得嘱咐明秀。”
“嘱咐我啥呢?大哥,你弄这些破木头干啥?”明秀下班回来了,进门就问。
“啥破木头,这是我喜欢的,就放到杂物间,你可别当柴火给我烧了,知道不。”张明岳叮嘱说。
“大哥,你这爱好也太奇特了,人家都是喜欢金呀银呀的,要不就是玉,你喜欢破木头,行行行,你可放好了,我不当柴火烧,看着就不好烧。”明秀答应着,跟着又问:“大哥,你考试怎么样呀?”
“外公和大姨都问一遍了,放心,没啥问题。”张明岳答道。
“那就行,我先做饭去了。”
没等明秀做好饭,木匠师傅就把家具送过来了,来得人多,都不用别人帮忙,三下五除二就摆放好了,老爷子客气一下说留饭,人家师傅摆摆手说忙,就带着人走了。
“外公,这床,这柜子,真气派。”明秀摸摸这儿,摸摸那儿,羡慕地不行。
“那是,这可是县城最新的样式,我找的那个师傅,祖孙三代都是木匠,在县城就是这个。”老爷子竖起大拇指,得意地说。
“那么厉害,怪不得做这么好的家具。”明秀赞叹道。
“这家具好,还得看木头,这榆木是我掏了木匠的老底,要不也没这效果。”老爷子左看看又看看,觉得房子、家具很是相称。
明秀就跟老爷子在那里互夸着,还轮流感受了一下床和椅子,张明岳在旁边看得无语。
“什么味道?怎么有一股糊味。”张明岳抽了抽鼻子。
“呀,锅里的菜。”明秀一步当先,去了厨房,还好张明岳鼻子灵,只是下面糊了,上面还可以将就吃。
等明秀把饭菜上桌,张明岳食欲大减,“这菜看着还行,就是一股子糊味,太难吃了,要不再做一个菜,反正不着急晚饭。”
“整天瞎讲究,就这个,不用做新的。”老爷子说完,夹了一大口菜吃。
张明岳快速把饭解决了,菜就吃了两口,说:“我吃饱了,你们慢吃,我先收拾屋子去。”
“大哥,你吃这点怎么行,晚上该饿了。”明秀站起来说。
老爷子拿筷子敲了敲桌子,“别理他,我看就是饿的轻,想当初我们打小日本,别说饭糊了,就是馊了也照样吃,饿他个三天,榆树叶子都吃得香,你坐下,快吃。”
明秀无奈坐了下来,小口小口地吃着饭,仔细看,也夹菜,只每次都小小的一点。
晚上十点来钟,张明岳躺在床上睡不着,开始是新床不适应,后来感觉肚子真有点饿了,翻来覆去,最后干脆起床,打算去厨房找点吃的。
“大哥,大哥,你睡了吗?”明秀在门口悄悄地问。
张明岳打开门,把明秀迎进来,看见明秀拿碗端了几个烤红薯,“你哪来的红薯,我还真饿了,你这来得真及时。”
说完,拿起一个,撕皮开吃,“嘶,还真有点烫。”
明秀也拿了一个,慢条斯理地撕开皮晾着,“我就知道你会饿,喏,我刷锅的时候添了把柴,把它们闷进去了,这还是去年剩下的,在地窖里放着,我前两天拿出来,本来想做点红薯饼的,现在只能临时解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