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她身体不好,家里就报名到咱们这里插队,就是想我就近照顾一下。”张明秀的事没什么可隐瞒的,就是理由随便说了个。
“你没跟周新福说那是你妹妹吧。”梁田宇几乎可以肯定。
“没有,那天他在宿舍看见我妹了,想跟我妹搭话,我们都没理他。”张明岳说明了当时的情况。
“怪不得,那他也太小心眼了,”梁田宇了然,“那天你走的下午,周新福特地到队上跟书记反映你欺负女同志,思想觉悟低,耍流氓。”
“书记和队长不会相信他的,我都跟秦副队长打过招呼了。”张明岳觉得自己没有错在里面。
“得亏秦副队长知道。那天王队长是怒发冲冠,还是秦副队长知道后特意赶过来解释才没事的。”
时隔几天梁田宇说起来还有点生气,更何况是张明岳这个当事人,他行李箱里可放着不少东西,不能见光呢。
“他们动我的东西了吗?”张明岳最关心这个。
“周新福倒是想,大家都看着他没敢,更何况秦副队长很快就赶到了。”梁田宇肯定的讲。
“那周新福呢,他随便污蔑人就能放过吗?”就是队里放过,他也不能放过。
“周新福嘴里说得一套一套的,说什么怀疑一切,一切怀疑什么的,反正我学不来,连李书记都被他给绕进去了。最后只是口头批评了他,下不为例。”
张明岳真是出离愤怒了,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居然离危险这么近,心里无比懊恼。
他一直心存侥幸,以为把金条放在自己身边就是最安全的,可他忘记了,现在身边有一个狡猾的疯狼,随时都可能找到机会咬你一口,让人防不胜防
“周新福人呢?”张明岳问。
“不知道,出了这个事谁也不理他,也不愿意跟他搭伙做饭,刘明哥把他的粮食还给他了。前两天早上有人看见他出门了,还没有回来呢。”梁田宇也鄙视他,敢做不敢当的怂蛋。
“怕是出去躲了,他是不敢私自跑的,估计王队长他们都知道他去哪里了。”张明岳可以肯定。
“是的,刘明哥也是这么猜测的。”梁田宇说。
“行,有种别回来,田宇,谢谢你告诉我。”张明岳拍了拍梁田宇的肩膀。
“明岳,你太客气了,我们都说好了谁先看见你谁说,我刚好碰上了。嘿嘿。”梁田宇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张明岳没说话捶了他肩膀一下,也笑了。
等刘明他们回来,都过来安慰张明岳。柳河甚至说了“原来还嫉妒你一个人一屋,要是知道会来这么个玩意儿,我不会嫉妒,我会同情你”,惹得大家一致臭骂。
这件事看似已经过去,可张明岳一直暗搓搓的等周新福回来报复回去,甚至模拟了十来种揍他的方案。
可在几天后不仅等来了周新福,还等来了周新福的堂哥,周金福,也是知青,来队里办手续,说是要把周新福迁到他们队上。
按例这个是不允许的,可同样的,周金福将王队长和李书记给说得云山雾罩,头晕不已。两人觉得留着周新福在队上以后有可能就是祸害,就放行了。
周金福的同行打破了张明岳的计划,只能在心里诅咒周新福吃饭噎到,走路跌倒,连着几天心情都好不起来。
而这时候在遥远的京都,张父和杨小曼相拥在一起,也是面色阴沉。
他们很多天前就收到了兄妹两个报平安的电报,可同时也知道了张明秀没有到张明岳的知青点,张父当即什么也不顾就写了一封信给张明岳,一直等消息。
直到现在,既没有再收到张明秀的消息,也没有收到张明岳的消息,两口子整天提心吊胆,就怕张明秀出事了,每次有邮差来,都问有没有两个人的信或电报,可他们都失望了。
今天,又等了一天,两个人下班回来,连饭都没有心思做。
“老张,我觉得我不能再等下去了,我想明天就请假去找明秀,我不放心,要是明秀出了事,这是剜我的心呀。”杨小曼已经等待不起,打算自己行动了。
张父沉默了一下,说:“还是我去吧,我是男的,再说明岳那里。。。。。。”
杨小曼明白,她去,要是需求张明岳帮忙,他不可能听她的。
在两个人商量了带什么东西,到哪里,怎么去的时候,外面有人喊:“张如良在不在,张如良在不在,有你的信,有你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