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二天,沈云狂恢复的差不多了。就随公主一行人等会见了昨天那位禅师。
“对了忘了给你介绍,这位禅师就是蛮族内主修密宗的魔多禅师。”
沈云狂目色轻傲,不过还是上前拜了一拜,禅师有礼了。
禅师由于善于修行,喜怒哀乐早已置于身外,因此只是笑了一下。“贵客,不妨就与我座下两位不才弟子切搓一下,看我域外密宗跟中原武学到底孰高孰下,也好取长补短。”
这时只见门外进来两位穿着褐红衣衫的秃头法师,一个身形魁梧,一个略显瘦弱。两人同时向沈云狂鞠了一躬。然后四掌相对,开始发力运功。
沈云狂也没有迁就对方,不过他的所有功夫全融于左玄功之中,而这门功法并不擅长互相切磋,更多地用于实战。因此讲求的是快,稳,狠。当修入左玄功第二层时,才开始更多地注重内功锤炼。气运丹田,自然地打开身体穴位,以身上的气势震慑对手。出手稳健,可凝练千钧之力在两臂间,损毁对手的肉体。同时脚下步态轻盈,常化成无形之力,使对手无法琢磨行踪。
两位密宗弟子在运功之后,只见手形变得弯曲,一股气流喷涌而出。
沈云狂感觉这股气流虽不似左玄功有力,但柔中带刚,似乎可以化无形于有形。
两位弟子叱咤一声叫喊,这股气流像汪洋大海源源不断向着沈云狂涌来。沈云狂无暇稳住身形,也将丹田之气吐出,两臂发力,硬接住这股气流。只见两股力量相撞,形成了巨大的漩涡。
密宗大法讲求以柔克刚,是经过外域蛮族无数大法师通过毕生研究才修成的外域第一等功法。密宗大法并不讲求上下之分,因此即使初学此功,也可以打出一定水平,但越是向深研究,就会越难以掌握,因此真正修成此法的人,寥寥无几。不过如果修成正果,甚至可以化自然之力为己用,每一出招,似千层波浪,万里云涌,令对手应接不暇,甘拜下风。
此时只见两股气功流,似乎沈云狂这边已经开始处于弱势。不过他并没有急躁,而是暗自鼓劲,又将内力提升一分。两方开始势均力敌。
此时用到的是左玄功第四层功力,左玄共计七层,每修一层,都要付出无数艰辛,练功者往往需要具有不同寻常的毅力,才可以接受高强度的身体磨炼。而第四层讲求化解力量,当己方之力不足以一击杀敌时,就要把强大对手的力量窃为己用,对手出招越狠,意味着受伤越重。而这种窃取力量的方法,并不需要发功者消耗多少内力,更多的在于对于力量的控制,如果对手不能强大到察觉到自己的力量正外被对方所用,自然就会落败。
此时只见两个密宗弟子,不停发力,却开始气喘嘘嘘,额头的汗也开始滴下来。
沈云狂心中窃笑,两个蛮子,还是功力欠佳,否则稍一留心,就会发现端倪。
过了有一盏茶的时间,两个密宗弟子终于不堪重力,被庞大的气流推到在地。两人面露惭愧地向着沈云狂鞠了一躬,又向魔多禅师施礼,“弟子不才,中原高手名不虚传。”
魔多法师轻拂了一下袖子,示意两人退下。然后才说到“我看施主所用功法,绝似中原的天门大法,可想施主可是师从天门剑,那真是有失礼数了。”
沈云狂略一迟疑。天门大法确实跟左玄功同出一门,均是由天门剑第二代弟子左玄机所创,而由于左玄机并没有当上天门剑掌门,也没有座下嫡传子弟,因此两门功法并没有在天门剑流传下来,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现在仍然会使用天门大法。可是由于机缘巧合,左玄功却由弟子带出师门之外,流传江湖,始开创左玄宗,一直延续。
“禅师所言不错,我用的功法是同属天门剑的左玄功。”
“奥”魔多这才有些恍然。“方才我座下两位弟子确实不才,但我可以看出第二轮过招时,施主用了借力打力之法,方才化解密宗大法略胜一筹的力量。”
沈云狂又是一惊,这禅师眼睛可真毒啊。“确实如此,刚才两位小友承让了。”
“贵客远道而来,出自天门剑同门,而天门剑又与我域外密宗宿有渊源,在下实在表示有失招待,今天跟我密宗的切磋就到此为止。”
沈云狂想到,这禅师可真是老奸巨猾,本来天门剑在前代就和外域密宗不相水火,还非要拉进关系,和自己套近乎。
接下来,只见魔多来到公主跟前,向她耳语了几句,沈云狂则坐在下面喝茶休息。
公主本来面带羞色地看着沈云狂跟两位弟子过招,待当沈云狂胜利时,不禁感觉自己胸中小鹿一样乱撞的心有些平缓下来。此时边喝茶边偷偷地斜看向沈云狂。面带潮红,恰似桃花般妩媚。再配上她俊俏玲珑的面颊,更显娇羞可爱。
当魔多走上前来,她方才稳住心思,听他讲话。
过了不多时,只见门外来了一个密宗弟子,示意沈云狂随他而走。
沈云狂也没有推辞,随他来到一间侧室。只见昨天坐在禅舍最中位置的上师,此时正在背着身,手执手掌大小的转经轮祷告。
当沈云狂接近他时,似乎感觉身体里的内力全都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牵引,不由自主流淌向七脉,这种感觉以前只有他刻意做时才会做到。
随着上师祷告之声,他的内力初似泉涌,后来变为江湖,最后竟似大海汪洋。即使是左玄功达到顶峰七层,也不能做到随意扩大内力的效果。只是将内力全部倾注体外,放纵施功者的躯体,一直处于空间空白之中,使得无论对方怎么发力,却找不到实在的目标。不过沈云狂此时的感觉截然不同,明明一个人的内力本身是有限的,此时跟随祷告之声,却感觉开始变得无穷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