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甫瞠目结舌。虽然事前换安若希办这事时确是有些打算留了这后招,但没想到钱裴当真翻脸不认了。
安之甫不敢再拦,钱裴急匆匆往外走。上了轿,刚出安府大门没几步,便被人拦下了。
田庆带着卫兵赶到,将安家前后侧门全都堵个严实。田庆自己带着人,拦在了钱裴的轿前。安之甫收到门房来报,吓得差点尿一地。各房俱是听说了,皆慌乱起来。
安之甫带着家人忙赶到门前。看到一队又一队的卫兵,顿时脚软。不是衙差,竟是军中兵将。
安之甫问都不敢问,完全没胆子打听大人们为何要围他家宅。他想是若是衙差还好办些,军兵他可真是不敢惹。
老天爷未教他失望。衙差这时候也赶来了。不是对抗军兵的,是跟军兵一伙的。郡丞带着捕头,捕头带着捕快和衙差,忽拉拉又一大队人。安之甫刚才那点自我安慰顿时烟消云散,换成了衙差他也不敢问。你们随便围着吧,我们不跑,真不敢跑。
钱裴在轿中仍自挣扎,喝问:“敢问来者何人,为何拦我轿子?”
田庆亮出令牌:“龙家军副尉田庆,持军令依规捉拿叛贼钱裴。”
钱裴怒喝:“叛贼?你可知我是何人,敢污我叛贼。”
田庆不理会他的叫嚷,只转向郡丞,意思意思尊重一下地方官员,问道:“大人可有异议?”
郡丞没异议,他来这就是给军兵撑腰的,不过看场面似乎不缺他撑腰,但是名正言顺便是了。
郡丞一施礼:“听凭大人处置。”赶紧、请、随便、上吧。
田庆点点头,一挥手:“拿下。”
众卫兵忽啦啦一拥而上,踢飞轿夫,踹开护卫,将钱裴从轿子里拖了出来,两人押着他跪下,两把大刀架他脖子上。一人抓着他头发让他仰面。田庆一瞧,确是钱裴。
“带走。”
田庆绑完钱裴,转头一扫安家人,安之甫等人齐齐退后。田庆道:“安氏一家,与叛贼为伍,助其行事,当严惩不贷。即刻起封府盘查,任何人不得进出。”
“冤枉啊,大人。”安之甫大叫,“我等是受胁迫的,正待脱身后去衙门击鼓报官。大人明察。”
田庆不理他,示意卫兵行事。卫兵守好各门,将安之甫等赶进宅内,清点各院人数,登记身份来历。
这边一通忙,那边太守大人与卢正到了薛府。
太守大人大驾光临,薛夫人忙差人去将铺子里的薛老爷叫回来。又让人把安家姐妹请了出来。当然,自家宝贝儿子也得叫醒了,因为所有的人证和捉到的匪人全在儿子手上,而事情的经过薛叙然也比任何人都清楚。
薛老爷赶回府时,薛夫人正周到地招待太守大人,并与安若希在与太守大人叙述她们所知的事情经过。但却不见薛叙然和安若晨。招来仆人悄悄一问,薛老爷脑门直疼。
原来薛叙然睡得正好被叫醒一肚子起床气,一听被叫醒的原因更是气。不是说好了等他睡好了再来处置这事吗?怎地有人插手了,还把太守大人招来了?
什么?是未来的将军夫人,那个安若晨干的。岂有此理,把她叫过来。
仆人悄声报告薛老爷,少爷正与安大姑娘克制有礼的商议着此事。
克制有礼?很好,意思就是只是吵吵,没打起来。
薛老爷看到薛夫人给他使的眼神,她与安若希在向太守报事,脱不得身,让薛老爷赶紧去看一看。那两个人才是重点。一个是个当事者,一个是报官的。快点让他们两个出来。
薛老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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