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愿意吗?”默言半晌没有回话,秦承颂压低声音,朗目中滑过一丝慌张。
“我……”默言只是有点懵。
“混账,你们都吃住一起了,那日桂妈妈还给我看了元帕,早就有了夫妻之实,她不是你的妾室,难道是……跟楼子里的姑娘一样?”侯夫人一甩长袖,怒道。
“母亲!”秦承颂也怒了:“请慎言,您从前如何埋汰儿子败坏儿子名声都无所谓,您是我的母亲,生我养我,我只能受着,请不要污了默言的名声。”
“污她名声?”侯夫人捂住胸脸色发白:“她的名声用得着我来污毁吗?你随便找个人来问问,说她不是你的妾,是清白之身,谁信?你们都在一起住了三个月了。”
秦承颂一把拂起默言左臂衣袖:“您看看这个。”
“守宫砂?你竟然还有守宫砂?”侯夫人目瞪口呆。
“她是儿子真心要娶的人,儿子怎么可能舍得让她屈尊为妾?这婚书,是三年前就写好了的,儿子一直留着,我与她,早就有婚约,岳父岳母离世,她一个孤女寄人篱下,儿子不忍心,将未婚妻接入府中住着,有何不可?”秦承颂道。
婚书?不是早就毁了吗?
默言急急打开他给的文书,果然是三年前的那份,上面还是父亲大人的亲笔,他竟然……一直留着?
“你……你不是……”
“就是三年前的那张婚书,顾默言,你与我本就是夫妻,只是未成大礼,你可还想毁婚私逃?”秦承颂道。
默言泪如雨下,逃什么?还逃什么?这个人,一直将她放在心尖上,从不肯轻贱半点,她做了那么多错事,让他伤心,损他颜面,他却还留着婚书,一直坚定要娶的就是她,从未变过,今生有幸能遇到这样的人,还妄求什么?还可能有更好的吗?
“你……你明明……”默言将婚书捧在心口,眼泪婆娑:“你明明很生气,我在陈家三年,你从未让我履约,我以为……你恨极了我……”
秦承颂将她扯入怀里,大掌抹去她脸上的泪痕:“别哭,你一哭我以为自己又欺负了你,我不想你怕我。”
默言摇头,抽抽噎噎:“我……我不怕你,你……你也不可怕。”
“那你愿不愿意,或者,你还可以重新选择……”秦承颂皱眉。
“我……我……”我愿意三个字在默言唇舌间打滚,却不知为何,就是不能脱口而出。
“不许,我不许你选别人,就算你有别的心思,我也会全掐灭了,你最好眼睛看着我,只看着我。”秦承颂烦躁起来,俊目里冒着火星,霸道地将她拥得更紧。
婚书是三年前的,他要娶的也是三年前的顾默言,如今在他眼前的人躯壳还是原来的,可灵魂却完全是另一个人,他深爱着的,也是原来的那个人吧。
默言感觉自己是小偷,偷了属于原身的爱情,是骗子,骗了眼前这个深情的男人!
“哼!”侯夫人重重一拍桌子:“值得么?为这么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你值得么?”
秦承颂充耳不闻,紧盯着默言,默言想逃,明明应该感觉开心激动,却想逃,她也知道自己有点矫情,可是……
“姑娘是高兴傻了吧。”春喜急坏了,这世上有几个能象爷这么深情专一的男人?以他的身份地位,多少女人凑上前来求他娶啊,都逼到眼么跟前了,姑娘怎么不答应呢?
春喜很想抓住她家姑娘的脑袋猛力摇,摇醒她。
“顾默言——”秦承颂真的心慌:“不是说好了吗?我娶你为正室,你现在是……”
“大爷怕是不知吧,三爷请姨娘跟他走,等到了外放之地,就与姨娘正式成婚,她心里,装的始终都是三爷,大爷你的热一片真心又怎么捂得热她的铁石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