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中不断想起她绝望的眼神,连她自己都说了,事情是因为她的阴谋而起,她还害死了导演,她救我是应该的,可我心里为什么这么难受,就是因为她最后牺牲自己的幸福救了我一命?
我亏欠她了吗?他骗了我,还害死了导演,现在她救了我一次,应该算扯平吧。
实在睡不着,我就又拿出鬼二爷的札记看了起来。
到了后半夜,我听到楼道上有人在说话,起先我也没太在意,毕竟酒店这种地方进进出出的人很多,外面吵也是很正常的事。
可外面的声音一直没有停。
我心情本来就不好,被他们这么一吵就更加烦躁了,最后忍无可忍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穿上衣服开了门,带着火气说:“大半夜的站在别人房门口这么大声的说话,还让不让…;…;”话说一半,我却停住了,因为在我房间门口根本没人。
我吃了一惊,又往走廊左右尽头看了看,走廊上也空空荡荡的没有人。
难不成又遇见脏东西了?
我被自己想法吓了一跳,这些天发生的事都快把我整成神经病了,动不动就往这上面想,也许是说话的人回屋了呢?
我关了门,重新躺回了床上,继续拿札记看了起来。
没过多久,门外说话声音又响了起来。
这下把我整郁闷了,仔细的去听他们在说什么,可只听到叽里咕噜的说话声,却听不清他们到底在说什么,这种声音让我很烦躁。
我又爬了起来去开门,可门外依旧没见着人。
这下让我不禁多想了…;…;
不会真这么邪门又遇上那玩意儿了吧。
按照鬼二爷札记上记载,如果身上沾染了阴气,那这个人就很容易招邪,得用柚子水洗过才行,难道我最近老是跟鬼打交道沾染上了阴气?
于是回房间拿了一根上次用剩下的蜡烛,点在了我房间的门口,把门露出一条缝隙,从床那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蜡烛。
蜡烛是阴阳师的重要道具,用处很多。比如白老头从烛火后看到办公楼外笼罩着的阴气,而我那天把中鬼位用蜡烛点亮,还有一个阴阳师经常用的手段,把蜡烛点在家中无风处,要是烛火无故晃动了一下,那就说明家中真的有脏东西。
我靠在床上,拿起札记又看了起来。
突然,感到门外的烛光晃动了一下,心中一紧,偷偷从门缝中望了出去,烛火正在晃动,还真是啊…;…;
紧接着那没完没了的说话声又响了起来。
扰人清梦!
要是平时,我也就忍了,可我今天心情不好,故意大声的说:“哎,怎么睡不着,失眠了,拿点酒喝。”又从床上爬起来,打开酒店的小冰箱,里面放着酒水饮料跟方便面,价格可是不低啊,比外面高出一倍,就算高一倍我也忍了。
拿了一罐啤酒,嘣的一声打开,嘴里还故意说:“大热天的喝啤酒,应该很爽吧。”做足全戏的仰头咕噜咕噜喝了几口。
门外的声音停了一下,紧接着又开始说。
我拿出从白事店买的朱砂,用小手指的指甲稍微的沟了一点,放入到啤酒里,朱砂是干嘛的,辟邪,摇匀后故意很生气的说:“这门外是谁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我气冲冲的跑去把门打开,就是这么不小心,把啤酒全洒了出去,嘴里还在骂:“有没有公德心,大半夜吵的没法睡。”左右看了看没人,又很气愤的把门给关上了。
这一招是阴阳师很常用的一种手段叫‘钓鬼’。
他要是不贪嘴还好,嘴贪喝了地上的啤酒,不用多,只要沾上,就有他受的,保管今晚老老实实,以后也都不敢来。
我在心里暗说:“来吧,喝个够吧。”
门缝外我看到一个黑影子,起初他还是小心翼翼的,轻轻伸手推了一下门,发出吱的一声轻响,我假装没有听到,低头看着自己的书,他见我没反应,就大大咧咧了起来,在门口飘来飘去,我还是不加理会,没想到他还飘了进来,飘到了天花板上,又兴奋的打了一个转,回到地板上,我依旧假装没有看到,他兴奋的哈哈大笑,还冲我做鬼脸。
他终于玩够了,来到了我摆放啤酒的地方,对着啤酒口狠狠地吸了一口,只见易拉罐内的啤酒‘忽’地一下被他吸了去,其实是酒气,突然,他僵在了那里不动。
我问:“怎么样?这啤酒还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