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愕的说:“什么,死了?”
王院长叹了口气:“是啊,死了。这孩子很懂事,很乖巧,只是命不好,也不知怎么了,就突然夭折了,小孩子夭折并不稀奇,可她当时都已经十六岁了。”
我说:“无故夭折?”
王院长说:“对,无故夭折。听老一辈的人说,芊芊的曾爷是一位很厉害的阴阳师,干他们这行的一不小心就会招来凶厄,甚至祸及子孙后代,芊芊恐怕就是…;…;”
以前也听人说过,干白事活的,子孙都不昌盛。
王院长说:“芊芊六岁来到孤儿院起,她就在等一个人,我问她是在等谁,她说她曾爷为她说了一门亲,她未来的夫家会来接她走,直到离世,整整十年,但她终究没有等到,你来迟了二年…;…;”
我慌忙解释说:“我不是她夫家。”
王院长愣了一下说:“你不是?”
我摇头说:“不是,我是来找她询问当年一件旧事的。”
王院长叹了口气,又哑然摇头说:“这样也好,如果真是他夫家迟来了两年,反倒是让人唏嘘,还不如不来,起码不会那么难受。”
我问:“聂二爷的曾孙有没有写日记之类的习惯。”
王院长点头说:“有,孤儿院的小朋友我都要求写。跟我来…;…;”
跟着王院长进了一间屋子,说是聂二爷曾孙女的房间。
因为她当时已经十六岁了,所以给她安排了单间。
王院长到了桌子前,拉开里面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本日记本,给我递过来说:“这就是她的笔记本,也许你想问她的事,她可能有写下来。”
我翻开日记本,上面写着三个娟秀的小字:纪芊芊。我不解的问:“这个女孩姓纪并不姓聂,院长是不是弄错了?”
王院长说:“没弄错,聂二爷也不姓聂,纪芊芊也不姓纪,为了避凶厄才改了姓。”
我问:“那他们姓什么?”
王院长说:“纪芊芊经常念,众生必死,死必归土,此谓之鬼。庶人庶士无庙者,死曰鬼…;…;他们家族姓鬼”
我忍不住说:“怎么会有人姓鬼。”
王院长说:“先秦之前,人对鬼是充满敬意的,戏剧最早就是巫的一种祭奠仪式,带着鬼面具,穿着洁白的衣服,人哪有资格看戏,只有鬼才有资格,而纪芊芊先祖姓鬼那是一种荣耀,也预示着他们家族跟其它人不同,之后时代变了,人开始视鬼为不详,他们先祖却不敢改姓,于是这个字就念成了wei第三声,再后来就没什么人姓了。”
我说:“原来是这样。”
王院长说:“你坐在这慢慢看吧。”
翻开第一页,我立刻就被纪芊芊端正秀丽的字迹所感染了,从上面写的日期年份看,纪芊芊当时开始写日记是小学一年级。
刚开始都是每篇短短的一句,比如“今天院长表扬我了,我好喜欢院长!夫君还没有来。”,“今天有个小朋友哭了,哭的很伤心!夫君还是没有”,“我语文考了100分,院长表演了我!夫君啊你什么时候来。”
一页页的翻过去,她的每一篇日子,几乎都带有夫君的字眼。
“今天下雷雨,我好怕,可是夫君不在,没人保护我。”
“今天有一个同学欺负我,说我是孤儿,没人要的孤儿,夫君你在哪儿,我好想哭!”
“我上初中了,是大姑娘了,夫君你到底什么时候来娶我!”
通过数年的零碎日记片段,我发现纪芊芊每天都在等待她曾爷说的夫君中渡过,从早上醒来开始期盼,到晚上睡觉期盼落空,第二天再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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