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轻语也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只想着,若再能重来一次,她一定不让白莫寒像现在这样。
许初河一直在等着小白为自己包扎,手都举酸了,对方却盯着沈明涵发呆,不禁有些生气。
“看什么看!你是老子的人!不准盯着别的男人看!”
涂轻语被喝一声,回过神来,瞪了许初河一眼,“脑袋被枪震傻了吧?谁是你的人?你抓我的事我还没和你算帐呢!”
许初河想到今晚连累小白,有些过意不去,“今晚是我不好,我保证以后不抓你了。”
“这还差不多!”涂轻语终于顺了点气,道,“手往前伸,不是要包扎么!”
许初河笑幂幂的伸过手去,盯着涂轻语怎么看怎么顺眼。
涂轻语却只盯着他的伤口,挑玻璃也心不在焉的想着白莫寒的事。
“许哥,这位漂亮的小姐是哪位?弟弟我从前都没见过呢……”沈明涵开口问道,说话时眸光有意无意扫向白莫寒。
后者表情平静,如面具一般完美的脸上找不到一丝裂痕,好像他先前怀疑的那些都是错觉,让人猜不透。
“这是小白,老子的人,你不准动心思,不然崩了你!”许初河警惕的盯着沈明涵道。
不怪他小气,是沈明涵这个人太狐狸了,同期三个混出来的人里面,他最受女人欢迎。
白白的皮肤,温和中带些儒雅的气质,一点都不像混黑道的人,可偏偏就是很有手段,阴险狡诈。
“你今天未免出现的太及时了吧?老子接电话时差点以为是你干的了!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找老子过来到底什么事?”
涂轻语本来想纠正许初河的说法,然而男人后面的话一出口,便将她的注意力吸引过去,挑玻璃的动作都停顿住,望向沈明涵。
察觉到她投来的目光,沈明涵调皮的眨眨眼,对许初河解释道,“我本来是想提醒一下哥哥的,古砌的人最近很不老实,因为上次哥哥带走成子的事,对你很不满呢。”
顿了顿,他意有所指道,“就是不知道这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干爹的意思了。”
这个干爹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古砌、许初河与沈明涵三人,都是十几岁起便跟在沈骁身边的,那人还不是老大的时候就跟着,到现在,沈骁雄据一方,三人也成为他的左膀右臂,替他管理手下事务,分工明确。
沈骁与白瑞山的关系,说得好听点叫互惠互利,说难听就叫同流合污。
沈骁的资产多是些非法手段赚来的,想光明正大就要用点手段,这些年,白瑞山用地产投资帮沈骁洗钱,沈骁帮白瑞山摆平那些看不顺眼的人。
这些事,沈骁身边的心腹都知道。
沈明涵知道,古砌知道。
许初河自然也知道。
可他手下并不知道。
成子一位远亲,也是二十三号街的住户,面临拆迁,只想着多要一分是一分,加上白瑞山给出的价格本就低,也就加入了钉子户大军。
白瑞山对二十三号街那块地誓在必得,不到二十人组成的钉子户自然不会放在眼里,便叫沈骁找人纵火。
这种事沈骁从来都是派给古砌去办,古砌也一向办得不留余地。
远亲被烧成了焦炭,母亲哭得伤心,成子得知火是古砌的人放的,有些耐不住,口角冲突间,打伤了古砌几个人。
古砌得知后,便把人扣了下来。
许初河前去要人时,成子三根手指已经没了,因为生气,他对古砌说话确实有些难听,还险些起了冲突,才把遍体鳞伤的成子带回来。
没要想到古砌那种小人竟因为这事记恨,惹出今晚这么多事来。
许初河一边咬牙切齿,一边明白找古砌对质没用,一没凭二没证,挑起事端反要招来沈骁的责骂,只能先咽下这口气。
“古砌的人做事太不厚道,在二十三号街区放火事先都没和你我商量,他眼里就只有干爹一个人。”他愤愤道。
涂轻语听着二人对话,心湖巨荡,手下没轻没重,狠狠戳了许初河一下。
许初河疼得倒抽一口凉气,条件反射便要转头骂人,既而想到身边的人是涂轻语,将那句‘你他妈的’咽了回去……
“小白,你不太对啊?吓到了?”许初河见涂轻语脸色难看,不禁有些担忧,先前二人被追杀时,可都没见她这样。
“没事,你们继续聊。”涂轻语朝许初河挤出笑容,“你刚才说到二十三号街区的火,我看到新闻上说那场火是意外,难道不是的吗?”
“当然不是!那其实是……”